她不同意她的研究課題,費慧竹沒有讓步,她說:“誰也不能阻擋我。”
年少的人,錯把倔強當骨氣。
她便再也沒說過,也再沒來見她。
費慧竹找過她一次,廉如是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費慧竹如她所願,兩人形同陌路,但費慧竹仍然不捨吧,給她發了一句:除了這件事,我什麼都答應你。
如今的一頓飯,總不會被拒絕,廉如是有這個把握。
身後半晌沒動靜,廉如是微微側身,故作不經意,卻瞧見意外卻又可以理解的賞心悅目的畫面。
女為悅己者容。
費慧竹正在鏡子前整理衣冠,捋順發絲掖到耳後。
費慧竹走到門前,廉如是拉開玻璃門,她撐起傘,費慧竹便站到她身邊。
廉如是挪開一步,“你的傘呢?”
“沒有。”
廉如是沒做聲,手抵過去,“傘給你。”
費慧竹淡淡地瞥她一眼,走進雨幕。
廉如是舉起傘,撐在她的頭頂,和費慧竹保持半步的距離更跟著她。
她們依舊差了半頭,從小到大,哪怕到老也如此。
出了協和醫院,往右轉,一直走,穿過十字路口,走進巷口,有一家開了很多年的老式砂鍋店。
今天迎來兩位舊客,老闆掀了簾子出來,露出年輕的臉龐,“歡迎光臨,裡面請!”
“來一個雙人份酸菜肥牛鍋。”費慧竹落座,廉如是在門口抖了抖雨傘,放在門口,坐到她對面。
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記憶如海嘯翻滾,一眼萬年的人,即便老去,也是優雅的美景。
她們像少時那樣,共用一個砂鍋,酸菜肥牛砂鍋,仍然是原來的味道。
簾子又被掀起,走出一位顫顫巍巍的老人,年輕的老闆連忙過去,“老媽誒,您怎麼不多睡會?”
老人經過她們這桌,瞅一眼,走過去回頭看一眼,最後坐到門口聽雨聲,望著兩人。
很快,砂鍋見了底,費慧竹抽出紙巾擦擦唇,眸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廉如是,“說吧,你今天的目的。”
廉如是擦手的動作頓了頓,嗯了一聲,抬起眼,認真地看著她,語重心長道:“阿竹,到此為止吧。”
作者有話要說:
論崽子吃老爹的飛醋。
薛予知:【無辜】
——
年少的人,錯把倔強當骨氣。
她便再也沒說過,也再沒來見她。——有多少人因此錯過對方?
——
可以到此為止嗎?
可以嗎?
——
下章預告:岑清伊俯身抱起人那一刻,一個身影猛地沖到跟前,石頭般的拳頭猛地砸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