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我。”
“我是大貴,你說的我是誰啊?”
“你踏馬聽不出來我的聲音嗎?杜荊竹,你竹大哥,快給我開門!”
祝慕趕緊開了門,剛開門的瞬間,一股桃香彌漫,三個桃子骨碌碌滾落,杜荊竹拍拍手,桃毛癢癢的,讓祝慕打了個噴嚏。
“我這可是花了大價錢,找了個貪財的仙人給我施了個法術,快快快,把桃子洗了吃掉!”
祝慕感覺打了盆水將桃毛洗淨,抱著就啃了起來。
“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吃上了!”杜荊竹大喊。
祝慕兩眼亮晶晶:“你讓我吃的嘛……”喉嚨咕咚又咽下一塊。
“吃了這三個桃子,能堅持大概24小時的時間,在這二十四小時以內,你不能離我太遠,否則吃進去的桃子就會帶著你回到我身邊,以什麼方式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飛過來,也許是拖過來,反正不會是特別美好的方式。”
“我能吃了嗎?”祝慕看著甜滋滋的脆桃,嘴裡止不住咽口水。
“吃吧。”
“對了,剛才有人來敲門。”
“啊?來幹什麼的?”
“不知道,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就走了,問認不認識一個叫壹伍的人,還給我看了畫像,有點像你。”
杜荊竹:“什麼?你說了嗎?”
“畫像畫的那麼醜,我怎麼會把他和你放一起比較,你放心啦。”
杜荊竹安下心,祝慕啃完一顆桃子,湊到近前:“竹哥哥,你是不是騙我?”
杜荊竹: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嗎?
他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問道:“騙你什麼?”
祝慕笑了起來:“你沒有吃掉老虎!你的嘴沒有老虎的頭大,怎麼可能把老虎給吃掉!那不就噎住了嗎?”
杜荊竹:……
“快吃桃子,今天帶你出去看鬥獸。”
“好耶!”
之前拙劣的偽裝被祝還枝一眼認出,僅憑一個鬥笠和刻意偽造的腰顯然是無法藏身的,更別提要帶著祝慕一同出門了,萬一碰上祝氏的人,是必然會被認出來的,可以祝慕現在的腦子,留在客棧又不是一個保險的方法,正因如此,他才決定今日冒險帶他出門。
剛才祝慕對著那幾個人,只要說錯了一句話,或者稍微描述一下他的長相,恐怕那幾人就埋伏在房中,現在已經將他抓獲了。
在祝慕吃完三顆桃子後,杜荊竹胡思亂想的心總算停了下來,他有了一個不算是方法的方法。
“你最喜歡什麼動物?”
當天下午未時一刻,也就是下午兩點十五,東邊的漢子西邊的女,北邊的婆婆南邊的爺,個個抗上了鬥大的包袱,將家中擠壓的陳年老藥材,摻了水的藥酒,蟑螂幹蚯蚓幹,全背上肩,各式各樣或破爛或光鮮的衣服,或興奮或平淡的衰老的年輕的面容,踏著地下薄塵,擦著額頭汗水,大呼小叫的從不停下,尖聲叫嚷的不甘示弱,簇擁著往鬥牛場的外面擠去,渴望今日一朝翻身,狠狠坑那幫不懂行的買藥人一把。
牛滿香背上了幾壇藥酒,跨出房門,臨出門前還不忘叮囑兒子讀書:“我回來時要是再讓我看見你不務正業鬥蛐蛐,別怪老子扇你!”
出了門,去鬥獸場的路上,藥酒險些被撞破,他護著瓶口,小心翼翼,對別人則是溫言軟語:“看清楚沒,老子頭上有犄角,老子是魔族,你再踩我鞋子試試呢?”
此番言語勸導之下,別人果然都變得溫和有禮,他很快便到了鬥獸場門外,搶了個好位置,攤開一塊布把酒擺上,又放了把木勺子方便來往顧客品嘗,只有一罐藥酒,他悄悄藏在身後,不準備售賣。
鬥獸還未開始,許多人都圍在場外沒有進去,仙家與四魔族的人皆彙集於此,不少人討價還價採買藥材。
“香香叔,給我來一口,先嘗嘗。”
“哎,好嘞!”
他拿出一個碗,掀開一壇,用勺子盛了一口藥酒:“客官嘗嘗!”
“香香叔,我們昨天才見過,你今天就忘了嗎?”
什麼?
香香叔抬頭,聲音確實有點熟悉,眼前的人戴了個鏤空面具,穿了身滾銀邊繡丁香花的飄逸裙子,身邊蹲了條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