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祝慕對著杜荊竹淺淺一笑。
忙活一通下來,杜荊竹清點了數量,五十隻醃上丟到瓷瓶中,五隻讓趙賀晚上燉了,還剩四十五隻。
該怎麼解決呢?
怎麼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糟糕!
杜荊竹緊急搖晃瓷瓶,將金色的小龍從瓶口晃出來,與此同時擠出來的,還有它嘴裡一隻醃著的雞,鄭嘀嗒向下滴著湯汁。
“這可不是給你吃的。”杜荊竹捏了捏小龍的龍須,溫言道:“這可是我們趕路的幹糧。”
小龍不服氣,張大喉嚨將整隻雞吞下,晃了晃腦袋:又怎樣?
杜荊竹指了指眼前還未關閉的雞籠,裡面還剩四十五隻雞正在瑟瑟發抖,褐色與土黃色的羽毛順著雞籠飄下,在地面上堆了一層又一層。
小龍血紅的眼珠驟然明亮起來,像閃閃發光的紅瑪瑙,它在杜荊竹的手上盤繞了幾圈,將頭貼在食指的指甲上,龍角戳了幾下。
“這是表示親暱的動作啊。”褚河笑著說,話音剛落,小龍就藉著杜荊竹的手指,直飛而出,溜進了雞籠中。
四十五隻雞都對這條金色的小蟲産生了極大的興趣,拍打著翅膀,用雞喙啄,用翅膀扇,妄圖將其吞入腹中,雞籠瞬間熱鬧了起來,撞得雞籠吱呀作響,杜荊竹走上前關住籠子。
杜荊竹原本以為接下來的畫面會很血腥,甚至做好了被惡心得吃不下飯的準備,結果發現……這小龍吃得,極其幹淨簡練。
有點太簡練了。
在雞頭靠近時,小龍的頭忽然變大,張開獠牙,一隻活蹦亂跳的雞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整個吞下,只剩兩只雞爪,在小龍嘴部蛄蛹了一會後,緩緩朝小龍的胃中滑去。
連根雞毛都沒留下。
小龍過境之處,沒有絲毫雞毛留下,群雞瑟瑟發抖,擠到了雞籠的角落,看著這只長得像金色泥鰍的家夥張開了血盆大口。
就像玩貪吃蛇。杜荊竹忽然想,小龍像是勇猛無敵的貪吃蛇。
這條“蛇”露出饜足的神色,落在他的手掌上,腹部鼓起,被杜荊竹推了幾次,才終於擠進瓶中。
“吃的真幹淨啊。”杜荊竹感慨。
雞籠空蕩蕩。
五隻雞脫了毛擠在一個大盆裡,趙賀在抓雞戰鬥中一開始便戰敗,躲在房間裡,只敢掀開窗戶探出半隻眼睛瞧著,他自己也覺得挫了威風,有意在廚藝上找補回來,戰鬥剛結束,他就迫不及待洗了手,決心一展身手。
任將軍的頭從門口探了進來,眼睛左瞟右瞟,手背在身後。
“這不是任將軍嗎?怎麼屈尊到這裡來了?”
祝慕兩手交叉放在胸前,看著任將軍冷笑。
“哎!褚姑娘!”任將軍不敢直視祝慕的眼神,伸手招呼褚河。
他那日剛陪著鄭如意接到褚姑娘,鄭如意就急匆匆走了,留下他和根本不熟的褚姑娘面面相覷。
不過幾句聊天之中,他看出褚姑娘是個心善正直的人,是個值得交的朋友。只可惜剛她送到月菏軒,就接到了羅宗師送來的訊息,跟著怒氣沖沖的羅引一路殺到皇後宮。
鄭如意拉住褚河的手,看著任將軍的方向,厲聲道:“你先前為難杜公子與祝公子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你又不在那裡,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任將軍無心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