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橙月被嫌棄了也不惱,還難得倍感欣慰,於是又樂呵呵打趣了他們兩句就拿包走人了。
今天早上蕭遇本來是要送她回家的,後來忽然接到了他媽媽的電話說有很重要的事要他回去。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在回學校的計程車上,紀橙月給蕭遇發資訊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那邊好久都沒回複。
自從跟紀橙月談戀愛後,蕭遇回家的頻率比之前少多了。
今天母親叫他回家,他以為是公司有事,沒想到會是因為紀橙月。
“這些照片你怎麼解釋?她是誰?”
蕭母坐在書房的軟椅上,隨手將一疊照片扔在寬闊的實木桌面上。
站在對面的蕭遇伸手斂起來翻開,上面是他和紀橙月,場景是聖誕節那天晚上他們在鐘樓下倒計時的時候。
雖然沒有擁吻的親暱,但每一張都能看得出繾綣深情,那是獨屬於戀人間的濃情蜜意和親密無間。
面對母親怒不可揭的壓迫感,蕭遇低頭把照片一張張收好,繼而重新抬頭跟母親對望,眼裡是波瀾不驚的堅定,他字正腔圓一字一頓道:“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蕭遇你的女朋友?”
蕭母刻意把重音咬在“蕭遇你的”這四個字上,彷彿在告誡他記住自己的身份和立場。
“你覺得你們般配嗎?你覺得她夠得上我們家的門檻嗎?”蕭母越說越激動,幾乎在椅子上坐不住,“你說你讀書時不談戀愛我也就沒逼你早早跟富家千金們來往,現在你出爾反爾,你這是在故意氣我們是嗎?”
蕭遇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看起來就從容得多,面對狂風暴雨的席捲,他依然不動聲色堅持自己的立場:“我說過任何事都可以聽您和爸的,但我喜歡的人我要自己選。”
這是他最後的原則和底線,如果連這個都守不住,那活著都沒什麼意思。
“蕭遇!”蕭母騰然起身,手指顫顫巍巍指著他訓斥,眼裡一點母子之間的溫情都沒有,只剩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和失望,“蕭家怎麼會有你這麼自私自利不顧大局的兒子,這些年對你的栽培教導全進狗肚子裡去了。”
“李家的千金,董家的大小姐哪一位不比照片上這個人強百倍,你就那麼鼠目寸光又自甘墮落嗎?”
蕭母看兒子越不說話越來氣,說起話來也更口不擇言:“那種貨色看上你什麼了你不會不知道吧?你以為你不是蕭家的少爺她還會對你窮追不捨?”
蕭母對紀橙月做了詳細的背調,對她家裡的事瞭如指掌。
“只有恬不知恥又不自尊自愛的女生才耍盡百寶勾引人,一點大家閨秀的教養都沒有!”
“夠了!”
面對母親的攻擊蕭遇再也聽不下去,她對紀橙月的每一句惡言都像一把刀插在他心上,疼得呼吸都艱難:“她不是那樣的人,她現在是我女朋友,您羞辱她就等於羞辱我。”
“你!你混賬!”
蕭母氣急,揚手一巴掌甩在蕭遇臉上。
她心目中早就有認定的兒媳人選,現在計劃被打亂,會影響後續很多商業合作,她斷不能看著蕭家的商業版圖受到威脅。
蕭遇抬手蹭了一把腫痛的嘴角,嗤笑出聲,眼裡的叛逆和嘲諷像掙脫了封印,這一刻他一點也不像他哥蕭瑾了。
儼然十七八歲時桀驁不馴的蕭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