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天會館裡面。
兩幫人對坐著,氣氛凝滯,誰看誰都不順眼。
在魔壇中人看來,單義堂就是一個漢奸組織,這已經蓋棺定論的事情,而且他們幾代人都是這樣認為的,甚至都把單義堂當成了教育自己孩子的反面教材。可現在突然有人說要把這個已經蓋好了的棺材給掀翻了,你說他們能接受嗎?
至於今天來的單義堂的後人,那都是以前的高層之後,普通的單義堂幫眾是不知道單義堂的內情的,所以就連他們的後人都誤以為他們是做了漢奸了,讓他們這些後人在別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但這些人卻不一樣,他們是知道內情的人,也是一直忍辱負重的那群人。
所以他們怎麼忍得了這幫人的態度啊。
兩幫人都快打起來了。
魔壇那邊有人冷嘲熱諷:“都是些什麼人啊,要是沒人提單義堂,我們都給忘了,自己還非要跳出來,腦子有病啊。”
另外一人接茬道:“你懂什麼,人家是革命英雄,那當然得出來一下了,接受我們的敬仰和膜拜呀。”
“呵呵,那我今日可長了見識了,都當了半個世紀的漢奸了,現在搖身一變,馬上成英雄了?”
“單義堂真不愧是單義堂,真不愧是能在鬼子的府邸來去自如的角色,沒這份厚臉皮怕是做不到吧。”
“哈哈……你可別胡說,人家可是抗戰英雄。”
……
對方嘲諷連連。
單義堂眾人皆怒目而視。
單義堂何許人也?
單義堂曾經的班底可是江湖八門,金皮彩掛評團調柳,時至今日,這八門早就殘缺不全了,但是在半個世紀之後還能聚到京城來的,必然是有強大傳承的,這些人可不是凡人啊。他們是在那個戲子不如狗的年代,給戲子藝人硬生生撐起一片天的角色啊。
所以面對這份羞辱他們豈能忍?
“你說什麼?”有一老者冷冷質問。
那人卻還渾不怕死,繼續作死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還想打我嗎?我怕你這把老骨頭都沒走到我面前就摔死咯。”
“砰。”老者怒而拍桌,聲音炸響,全場所有人都嚇一跳,桌子上的那杯茶水都彷彿受不了這麼大力量,被打的反彈起來。
但接下來非常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被彈飛的杯子原本是垂直往上飛的,但是卻在沒有藉助任何外力的情況下突兀地往前飛,一路直飛,飛到了那個嘴賤選手面前,就停在他面前,虛空懸立。
全場一驚。
那嘴賤的哥們更是嚇了一跳。
老者冷冷喝道:“口吐髒言,洗洗你這張臭嘴吧。”
“哼。”老者一聲冷哼,懸空在那嘴賤哥們面前的茶杯突然一抖,滾燙的茶水倒了那人滿臉。
“嗷。”那嘴賤的哥們頓時慘嚎。
老者這才一抖手,茶杯徐徐飛回,輕輕落在了桌子之上。
全場人都驚了。
張派中人也來了,張派門長張士清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江南千絲唐家?”
沒錯,這人便是千絲唐家的當代家主,他也是唐易思的親生父親,唐易思是他最小的一個兒子,也是最有天賦的那個。
苗毅軍也看呆了,他扭頭問高管夫:“師哥,絲法門的戲法還能這麼用?”
高管夫緩緩點頭,他道:“你是不知道當年的單義堂是有多強,若說彩門底蘊足有十分,那在岸上的只有三分罷了。”
苗毅軍震驚地看著高管夫。
……
場上,魔壇中人來了不少,但是屬於中國雜技團的倒是很少有出言諷刺的,因為他們都被苗毅軍警告過了,而且今天組織的這個局,他們的苗團長也是發起人之一。
而那些曾經跟羅四兩交過手的人,這次也沒說話,因為他們都被羅四兩按著腦袋發下了誓言,不與盧家後人作對,要給單義堂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