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沉默。
“但快手盧的傳承不會斷絕。”跪在地上的李義卻在此時突然開口了。
眾人都看他。
李義扭頭看羅四兩,紅著眼睛道:“我是罪人,我不配做快手盧的傳人,我也不配做單義堂的傳人。師父教給我的本事,我沒有資格再傳給任何人了,現在只有你才能讓快手盧的傳承不斷絕。”
羅四兩不說話。
“求你了。”李義大喝一聲,朝著羅四兩磕頭。
羅文昌和陳國華頓時一驚,只有方鐵口和羅四兩神色平靜。
羅四兩隻是看著李義磕頭,什麼話都不說,今夜的羅四兩沉穩的不像話,盧光耀死了之後,他彷彿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四兩。”羅文昌有些於心不忍,叫了羅四兩一聲。
羅四兩看看李義,冷漠道:“我要做什麼,我自己有數,不需要你管,你也沒有資格管,你連請求的資格都沒有。”
李義的身體僵在當場。
“你走吧。”羅四兩冷漠出聲。
“四兩,別這樣。”羅文昌制止道。
“走啊。”羅四兩大吼一聲。
李義渾身顫了起來。
羅四兩怒視著李義。
李義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顫抖著身子朝著盧光耀的骨灰盒磕了三個頭,流著眼淚,失魂落魄地走了。
“唉……”羅文昌嘆息一聲。
方鐵口對羅文昌道:“您先回江縣吧。”
羅文昌遲疑道:“可是……四兩……”
羅四兩道:“我等師父下葬之後,我就回去。”
羅文昌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方鐵口勸道:“你先走吧,別再讓林家注意你了,我們多待一會兒,就多一份暴露的風險,老盧的身份不能暴露。”
“好吧。”羅文昌只能如此。
“那我呢?”陳國華問道。
方鐵口道:“這段時間叨擾您了,我們明日就走。”
陳國華訝異道:“這麼快?”
方鐵口微微頷首。
次日,方鐵口和羅四兩坐火車離開,等兩人抱著盧光耀的骨灰盒上了火車,那幾個盯著他們的人才終於撤去。
火車上,方鐵口摸著盧光耀的骨灰盒,眼睛看著窗外,嘴裡輕輕唸叨:“老盧,你對我亦師亦兄,我也是你帶大的。你總跟我說,江湖人忌諱傷了攢子,不讓我用金點行的本事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其實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因為那些我們不得不做的事情,總是你在做。攢子也是你在傷,你寧願因果報應在你身上,也不願意讓我承受。你總是這樣,總是想著別人,不會去顧忌自己。”
“可今日……”方鐵口眼神慢慢銳利起來,摸著骨灰盒的手也用上了力氣,指頭泛白:“我怕是不能聽你的了。”
羅四兩亦在摩挲那半枚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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