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機說道:“託我運貨的。”
方鐵口趕緊道:“那你快接啊。”
張司機道:“這不是在談嘛,再說我都不知道他們運什麼啊?
方鐵口一聽怒了,趕緊用手打他:“談個屁啊,談。有錢就接,就算運炸藥,我也運。不把錢還了,我們活不下去啊。”
張司機趕緊攔他,不耐煩道:“行了行了,說不定就三瓜倆棗,十幾塊錢,好了好了,你先回去,我去談。”
“哦。”方鐵口悶悶應了一聲,走前還不忘囑咐一句:“你可得答應啊。”
張司機煩躁地揮手:“行了行了,走吧。”
方鐵口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進到裡屋了。
張司機挺不好意思的,他對毒蛇標兩人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是家裡的二叔,額……呵呵呵……那個別介意啊,我去倒茶。”
毒蛇標攔他:“不麻煩了,不麻煩,我們今天是來談事情的,不喝茶了。”
“哦,行。”張司機趕緊坐了下來,問道:“那你們想託我帶什麼啊?”
毒蛇標想了一想,而後緊緊盯著張司機的眼睛,說道:“帶幾個人。”
張司機頓時就意興闌珊了:“啊?帶人啊,行吧,幾個人啊?什麼時候,我明天會帶一批棉花去市裡的紡織廠,人不多,就讓他們跟後座好了。”
毒蛇標聽到棉花,心中不禁一顫,但他嘴上卻依然非常沉穩:“十個人。”
張司機訝異道:“這麼多啊,那恐怕坐不下了,那我要在車子後面勻點地方了,那價錢……”
毒蛇標用手指比了個“八”字。
張司機有點嫌棄:“八十?少了一點吧?”
毒蛇標搖頭,然後死死盯著張司機的眼睛,說道:“不是八十,而是八千。”
“多少?”張司機語調都變了:“八千?你運金子啊?”
這年頭縣裡幹部一個月才二百多,普通人家的年收入也不過一兩千而已,八千都夠他們幹五六年了。
毒蛇標臉上扯出一點笑容,也不做偽裝了,眸子裡面散發著寒意,他說:“因為我們這些人都是見不得光的人啊。”
“嗯?”張司機一愣,然後猛然想到了什麼,他嚇了一跳,從座位上驚起。
可毒蛇標出手更快,還不等張司機站穩,就又被他用雙手壓了下來,毒蛇標把臉湊到張司機面前,眼睛死死盯著對方,他鼻子裡面撥出的氣都噴在張司機臉上了。
張司機頓時怕的臉都白了,他這回是真害怕了。
毒蛇標森然笑道:“八千,運一趟,幹嗎?”
張司機牙齒都在顫抖:“我……我……我不敢。”
毒蛇標盯著對方的眼睛道:“錢會讓你敢的,你不做,賭場的人會砍了你的手的,還會拿走你的車,你會一無所有。想想看,你的老婆,你的朋友,你的親戚。”
“在你有錢的時候,他們會捧著你,託著你,可你一無所有了,你會被他們當狗一樣嫌棄。你沒有了車,又沒有手,一個窮困潦倒的殘疾人,又離過婚,你連二手的媳婦都討不到。”
“想想那時,再想想現在,你會知道要怎麼做的。八千隻是定金,事成之後,我再付你五千。你自己好好想想,做一筆就可以獲得重生。不做就死,做了就活。你要死要活?”
張司機渾身都顫了起來,他彷彿聽見了魔鬼在他耳旁呢喃。
毒蛇標見狀,臉上的笑意更甚:“不用怕,我們會躲在你的棉花裡面。除非警察卸下所有棉花檢查,不然他們不會發現我們的。當然他們也不可能卸下所有棉花,因為地上很髒,棉花卸了就全毀了,他們不會這麼做的。不用怕,不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