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青心想自己如果真的膽大,那她當時在夢中就應該在給那條白蛇一刀,讓白蛇傳變成屠蛇記
而不是睡醒之後對無辜地沈寂發那麼大的火,說那麼難聽的話,即使他們兩個人是同床異夢的夫妻。
這樣的自己讓她感到厭惡,她不想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你別哭了,是我剛剛說錯話了。”
蘭稚青沉默看著沈寂許久,最終還是主動湊了過去,她把沈寂蒙在臉上的被子拉了下來,見他眼圈微紅,臉上還帶著淚痕,不由得放軟了聲音。
“對不起,老公,我剛剛做了噩夢,不該對你發火,也不該對你動手的。”
她主動起身下床去擰了熱毛巾幫沈寂擦拭眼淚,認錯道:“下次我會注意的,你不要再哭了。”
沈寂沒想到蘭稚青會突然低頭認錯,他的腦子還有些懵然,感受著溫熱的毛巾擦過臉頰的觸感,他剛剛硬起來的心又軟了下來。
不過他並不打算就這麼輕鬆放過蘭稚青,他吸了吸鼻子,不依不饒道:“你剛剛還說我不矜持……你難道覺得我是什麼很放蕩的男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蘭稚青盯著沈寂的臉半晌,最終還是不得不敗下陣來。
她不太適應別人在自己的面前哭,因為在她活著的二十多年中,有一半的時間她都在扮演哭泣的角色。
有人說哭泣是弱者的行為,她知道自己的淚失禁很難控制,但後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寧可憋在心裡也絕對不會掉眼淚。
直到周老師告訴她,每個人都應該有做任何事的權利,允許自己偶爾的軟弱也不是壞事,即使她情緒一激動就容易掉眼淚,但是也不妨礙她把路過的色狼一腳踹到電線杆上。
不過人和人之間果然是不同的。
蘭稚青思緒飄忽不定,心想果然好看的臉蛋是顯著優勢,隨便掉個眼淚都我見猶憐。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蘭稚青自認倒黴低頭道歉,好聲好氣哄著他道:“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下次我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反正她安慰人的話翻過來覆過去就這麼幾句,但是沈寂卻絲毫不介意,只要蘭稚青願意哄他,他心裡就開心得不得了。
不過蘭稚青現在和他的距離是不是有點太近了……
他只要一呼吸就能聞到空氣中她的味道,剛剛才勉強定下來的心神現在又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
沈寂低著頭不說話,蘭稚青以為他還在生氣,她只能伸手捧住他的臉頰,軟著聲音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
沈寂沒有說話。
他沒忍住趁機湊過去偷偷舔了一下蘭稚青的掌心。
蘭稚青:“……”
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自己去把你的臉洗幹淨。”
蘭稚青一把將毛巾甩到了沈寂的身上,她拿起放在床邊的玩偶,起身就打算離開。
“寶寶,你要去哪?”
沈寂見狀嚇了一跳,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蘭稚青,但是卻被蘭稚青躲開。
“我很困,沒空和你折騰,今天先去客房睡。”
蘭稚青實在不想和沈寂繼續浪費時間,她抱著自己的玩偶兔子去了樓下的客房,躺在床上準備再度補眠。
可是有的時候往往人越想做某件事情,到最後就越容易事與願違,就像是她現在才剛剛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躺下,她放在旁邊的手機就立馬響了起來。
蘭稚青有些不悅地拿起手機,看到手機上的備注,頓時又開始頭疼。
她深吸了一口氣,沒有選擇接通影片,而是轉成了語音通話。
“媽,又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