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柔就坐在那裡,看似悠閒,卻用她的方式替越家父子化解了危機。
與此同時,震懾了其他旁觀的人。
“你什麼時候下的噬魂散?我怎麼不知道?”獨孤鷹揚在她的身邊坐下,看著這一場好戲。
楚思柔笑著靠在他的肩膀上:“你猜?”
獨孤鷹揚拉著她的手:“我猜不出。但是我很好奇,為什麼有的人沒事,有的人就會自相殘殺呢?”
她不可能精準地預判到誰會反水,更不可能下毒下到每個人的碗裡,最有可能的就是所有人都中了噬魂散的毒,而她又剛好可以選擇,選擇究竟要去控制哪些人。
“這就是噬魂術最有趣的地方,傀儡可以聽從主人的指示,我讓他們誰死,就只能是誰死。”
她還是沒有說出原因,因為這原因,實在難以形容。
演武場上,遲來的流血漂櫓,鮮紅的血液徹底染紅了這一片土地。
每一個倒下的人都近乎是血盡而亡,慘敗的死狀,好像瞬間就能化為一攤白骨。
百鬼這一次,真的成了鬼。
越昂駒和越冥塵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已忍不住嘔吐。
躲在一邊的郗之恆早已嚇得尿了褲子。
至於還剩下的人,被嚇死的多過被嚇傻的。
還有一直都沒有動彈過的阿宇,現下也轉過頭去了。
他強忍著,強忍著,強忍著胃中的翻江倒海,可還是沒有忍住。
楚思柔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拉起獨孤鷹揚的手,緩緩走到越家父子面前。
“越城主,越少主,你們的麻煩小女子解決了,後面的殘局就交給二位了,我與獨孤先行告辭。”
說完,他們的人就已在百步之外。
這個女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若問等人一路飛奔出城,因為越興塵的緣故,他們暢行無阻,只是這路,彷彿一下子變得奇長無比,令人走不到盡頭。
“沐伯伯,舒窈,舒窈……”小夢一直在喊著冷舒窈的名字。
“小丫頭,撐著,舒窈就在車裡,她在等你。”他一直鼓勵著她,“我們就快出城了。”
為首的黑衣人正是沐子歌,而剩下的兩個人就是清風和万俟邶。
若問走得匆忙,連句話都沒有交代,就跟著洛其琛離開了無憂城。沐子歌覺得事情有蹊蹺,於是就讓清風去查探。而清風根本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聽到了所有關於楚思晴的事情。事關楚思晴,沐子歌也不想坐以待斃。
“子歌,此時非同小可,你可要三思而後行。”清風雖然也想去救人,但是還是不得不謹慎些。
無憂城日益加重的內憂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性,他們要是這個時候又惹出什麼禍端來,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沐子歌卻沒有猶豫:“當然非同小可,這簡直就是望嶽城那個姓越的老東西在向我們挑釁!”
他好久沒有這麼激動過了。
万俟也在掙扎:“可這事你一旦插手,無憂城與望嶽城就真的要結下樑子了。”
沐子歌道:“是他越昂駒先跟我過不去的!”
清風見他去意已決,也就沒有再管那麼多了:“既然如此,我們就走一趟吧。”
万俟邶也一樣:“不服老都不行了,以前我們哪有這麼多牽掛,哪會有這麼多顧慮,敢欺負我們的兄弟人,打就完了!”
是啊,以前的他們義字當先,只要朋友有難,便會義無反顧地去幫助他們,哪會有現在這麼多的顧慮。人在高位,就容易想的太多,卻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性情。
沐子歌隱藏了太多年了,這一次他沒讓自己再猶豫。
他們到的比若問等人晚些,可是到的卻再及時不過了。
喬裝掩面,是他們隱藏身份的最好辦法,速戰速決,能夠最大程度地減少與越家人的接觸。
秋後有的是時間算賬,他們並不急在這一時。
城外備好了一輛馬車,還有足夠他們所有人駕馭的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