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曬三竿,越興塵出門的時候,雲武早已在院中等候,二人相對無言,面不改色,彷彿昨日的一切就是一場夢。
雲武知道,越興塵今早一定會再去找越無塵,所以早早就等著他了。
“你要去找無塵對嗎?”雲武見他靠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越興塵點點頭:“昨天大哥在場,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問,趁著現在,我還是得去確認一下。”
雲武又問:“你是不是還想跟他道個歉?”
越興塵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雲武淺淺一笑:“你其實昨晚就後悔了,不是嗎?”
越興塵沒有否認:“她到底是無塵喜歡的人,我不該那麼衝動的。”
二人邊說邊往西院走著。
可就在兩個人剛踏出南院不遠,就看到幾個護衛抬著兩個女人,匆匆忙忙地從東院出來往外圍的空院走去。
那兩個女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又是大哥乾的好事。”越興塵對於越冥塵這種草菅人命的做法實在是無比憤怒。
雲武雖也為那些女子感到不平,但人各有命,他說得再多、想得再多,也無濟於事。
越冥塵一貫如此,他想要的東西一旦得到,多半會在他覺得無趣之後,毀掉。
待那幾個人走遠,雲武方才開口:“我昨日聽說了一件事,或許應該告訴你。”
越興塵駐足回望,認真問道:“何事?”
雲武道:“昨天越冥塵離開西院的時候,似乎跟他的手下說,要盯住夢兮,摸清楚她的行蹤。”
“你認為?”越興塵猜到了,只是還不太敢確定。
雲武道:“聽說他之前在夢兮那裡吃了好幾次閉門羹,上一次又因為她跟獨孤鷹揚大打出手,以他的個性,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有仇必報,才是越冥塵的本色。
越興塵想起昨日越無塵也曾提起夢兮,覺得事情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去找三弟,此事他或許會比我們更有辦法。”
雲武跟在他的身側,隨他同去。
一場宿醉,讓越無塵睡到現在才醒,醒來之後,不可避免地感到頭痛,他瘋狂地飲了半壺茶,希望能緩解醉酒之後帶來的不舒服。
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麼用,除了解渴。
“你就算把茶壺吞下去,頭照樣還會痛的。”越興塵似乎是在取笑他。
越無塵一見到他,就會想起在小夢命懸一線時候的無助,就更不想看見他:“你來幹什麼。”
在那之前,越無塵與越興塵還算親近,可經此一事,他也開始疏遠他了。
越興塵明白他心裡的鬱結,於是鄭重其事地對他說道:“三弟,那天的事情是二哥太沖動了,我跟你道歉。”
向來倔強的越興塵從來不對別人道歉,此番面對越無塵,也算是頭一次認錯。
越無塵也不好再賭氣,卻還是說著:“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是小夢。”
“小夢?”越興塵重複了一遍,“小夢就是夢魂宮主嗎?”
如此親暱的稱謂,一聽就明白二人的關係發展到了何種地步。
“也不知道她的傷怎麼樣了。”越無塵憂心忡忡。
越興塵寬慰道:“易攸寧在她身邊,他總會有辦法的,你不必擔憂。”
易攸寧?
好熟悉的名字。
越無塵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那一夜,在溫柔鄉引起不小騷動的那兩個人之中,有一個就叫做易攸寧。他沒能透過人群瞧見他的長相,只打聽到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