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鷹揚在她眼中不過就是個東西,這話要是換做其他人,不是心灰意冷地離去就是暴跳如雷地去質問,而獨孤鷹揚卻還是鎮定自若地站在原地,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又或是根本不知道她所說的東西是自己似的。
他早就有過無數種預期,對於從楚思柔口中能夠說出來的任何話都不會覺得奇怪,哪怕關係到自身,也是一樣。
“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容不得別人。”聽他的口氣,就像是兩小無猜的朋友。
莫非,從小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習慣模仿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來自己跟自己聊天了麼?
“獨孤鷹揚有他的原則,說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底還是有心軟的時候,真怕有一日,他不會再繼續幫我。”
她的判斷是準確的,她對獨孤鷹揚的瞭解是足夠的。
一男一女的對話不斷進行著,原本是很容易讓人誤會,以為楚思柔生了什麼病,直到她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動作。
楚思柔突然撫上了鏡子裡女人的臉,她自己畫著嬌豔的濃妝的臉,用她最真實的嗓音,說著最冷的話:“這世間還有多少能美得過這張面孔的人?有一個我殺一個,有一雙我殺一雙。”
“看看,多美的可人兒,怎麼就沒人愛呢?”
“不過,就算有,我也不稀罕,別人的愛哪裡能比得上自己呢?”
“柔兒,你說是不是啊?”
“當然是,只有自己才是真的愛自己的。”
她驀地從凳子上起身,烈焰般的紅唇直接吻上了鏡子裡的唇。她在對著鏡子親吻自己,吻得都有些陶醉了。
獨孤鷹揚覺得自己要是再看下去,就指不定會等到什麼更加出人意表的場面了,於是便假裝是剛剛出現的,適時地敲了幾下門,打斷了她自我欣賞的過程。
“柔兒,你在嗎?裝裱好的畫我給你送來了。”
楚思柔聽見敲門聲一點都不意外,柔聲道:“進來吧。”
獨孤鷹揚推門而入,手臂裡捧著畫軸:“按照你的喜好,我命畫師加了背景上去,裝裱好了,你是想掛在房間裡還是就這麼放著?”
楚思柔用指尖挑開綁繩:“我想看一看,可以嗎?”
獨孤鷹揚隨即就開啟了畫,舉在她的面前讓她慢慢欣賞。
“不錯,就是這種感覺,我很喜歡,謝謝你。”楚思柔用剛剛親吻自己的雙唇吻在了獨孤鷹揚的側臉上。
屋裡妝臺的鏡子上還留著唇印,而同樣的印記,也留在了獨孤鷹揚的臉上。
這幅畫,楚思柔沒有掛,反而先收藏了起來,直到搬進修葺一新的山莊之後,才掛在了自己房中最顯眼的位置上。
而那一天,獨孤鷹揚照舊與楚思柔談情說愛,撩撥曖昧,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就憑這些,你就能認定她沒有問題嗎?”“楚思晴”還是覺得就這樣下結論有些牽強,“有可能是她在年幼的時候遇到過什麼傷害,以致於造成她這類似異常的舉動。”
“不,我自信我還是有這個能力判斷出她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的。”
“也是,我相信你。”
“我想問你一件事。”獨孤鷹揚若有所思,好像這件事困擾了他有一陣子了。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