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說著便開始閉眼唸誦起經文,似乎是在為自己剛才的舉動在贖罪。
和尚一念就是將近半個小時,周赫瑄倒也沒有急,就坐在那裡等了半個小時。
和尚慢慢睜開眼,見到依舊一如平常的坐在自己面前的周赫瑄,不知道為何眼中又露出了絲絲惋惜,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再去強求。
“施主,從我們進到這裡以來一直都是老衲再問,卻不知道施主可是否有什麼話想說的?”
周赫瑄一聽終於到正題了,神色連忙一正。
“大師,實不相瞞,原本我來此拜佛就是心中有著一絲冥冥的牽引,後來在見寺中的地藏王菩薩法相之後,我心中的那一絲念想就更加揮之不去,就在剛才大師所聞所答之中,在下忽然意識到我心裡面到底是做何而像了,其實我心裡面所想的便是地藏王菩薩,只可惜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未曾真正的觀摩過地藏王菩薩的真容,剛才在前院大殿之上我盯著地藏王菩薩的法身看了很久,可卻總感覺還是缺了些什麼,不知道大師可否給我解惑.....”
周赫瑄說完便是滿臉慈悲虔誠的盯著和尚。
原本週赫瑄還想再演的深沉一些,沒錯,就是演的,那些話自然也是周赫瑄剛才思緒良久之後編出來的,雖然他對於地藏王菩薩確實也有些好奇,不過多是在他這雙眼睛之上,至於什麼心懷念想,那都是吹出來的。
可讓周赫瑄有些意外的是,他的這些話這和尚竟然絲毫不去懷疑,似乎事實就應該這樣。
“阿彌陀佛,施主,你所感覺的沒有錯,雖說被供奉在大殿之上的也是地藏王菩薩的法身,但雕鑄的卻是一些普通的工匠,再者為了彰顯於世人,被供奉的佛像都會被鍍上鎏金,這些都會讓佛像原本的神韻出現偏頗,其實...真正的佛陀菩薩真身法相只有久被供奉供奉於寺院的佛像才不會被外物所影響,可這種佛像卻是不多,我靈山寺雖然也供奉著地藏王菩薩,但在建寺的時候卻只有如來佛祖及膝下諸佛法像才是出自佛門高僧之手,如今流出下來的也是饞缺不缺早已被供奉了起來,不為外人所見,至於地藏王菩薩的法身,即使在我寺之中留存最古老的也不過是五百年前的那一尊,但卻也有些殘缺了......”
對於這和尚的惋惜,周赫瑄倒是很能理解,之所以那些佛像流傳下來的都是殘缺的,那還不是因為戰爭,當然,也不無當年毛爺爺的過錯,這靈山寺還算是好的,畢竟靈山寺雖說不閒山露水,但卻一直都未曾斷過傳承,而其他的寺廟其實很多都是後來再次重建的,其中的佛經都多是其他寺廟抄錄而去的,就更不用說傳承下來的佛陀法身神像了。
不過這知道歸知道,但聽和尚這麼一說,周赫瑄其實心裡面還是有些惋惜的,當然,這惋惜也只是轉瞬之間,畢竟,他從始至終也沒有想過能夠將人家寺院裡面的佛像給搬回去,要是他敢這麼做,估計即使這和尚對他這“佛子”再怎麼尊崇也要給他超度超度......
“大師,既然寺中沒有關於地藏王菩薩的法身真相留存,那不知道是否有圖卷記載?”
周赫瑄這話倒是讓和尚深思了一下。
“阿彌陀佛,如實施主不提及老衲還真的不一定想得起來,說來,我寺中還真有一件地藏王菩薩的圖卷流傳了下來,這是當年的一位居士留下的,其曾上達國相,卻在最後看破了紅塵在我寺出了家,雖然因為各種原因未曾剔去三千煩惱絲只是一位居士,但卻是真正虔誠我佛之人,其當年留下過很多墨寶,那一卷地藏王真身圖也是其所留,說來還有這麼一段傳言,當時他在寺中繪描我佛真身的時候還一直唸叨這裡不像那裡不對,之後他就離開了靈山寺不知道去過多少的寺廟,觀摩了多少我佛的真身,多年後回到靈山寺便留下了一幅幅珍貴的墨寶,不過那些墨寶一直以來都被收存著,畢竟我寺廟之中總不能讓信徒對著一張紙上之佛去叩拜,不過這也讓這些墨寶經歷了這麼多年還那個流傳下來......”
周赫瑄一聽這和尚的話,心裡面頓時一喜,感覺自己這次懸著靈山寺真的沒選錯,也只有靈山寺這樣的維持了一千多年之久而一直香火長存的寺廟才會有這樣珍貴的東西留存下來......
“大師,不知道在想是否有幸一睹地藏王菩薩的真容?”
周赫瑄這時候說起話來都顯得有些激動,這一次他倒不是裝出來的,他現在確實有些激動。
和尚見到周赫瑄這樣子倒是沒有絲毫的推脫。
“這又有何不可,這些繪有我佛真身法相的畫卷留在我寺中只能是一幅幅畫卷,實屬太過可惜,若是能遇到有識之士,那才是它們彰顯出自己真正用途價值的時候,也不枉當年那位寺中的居士為此花費數年之久走遍天下寺院只為求得我佛真身,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