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著就拉著那年輕人的衣領要下車,周赫瑄此時心裡面焦急如火,他就等著那老太太將那個年輕人拉下車的時候跟著下車.......
就在這時候,那老太太忽然轉身看向坐在那裡焦急如焚的周赫瑄。
“那個年輕人,你剛才是跟我們一站上的車,要不你來給我老太婆做個見證,我老太婆年紀這麼大辛辛苦苦也沒幾個錢,竟然還遇到這種喪盡天良的小偷,我一定要把他給送到警察局去.......”
老太太忽然就的話讓原本心中焦急如焚的周赫瑄瞬間彷彿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激動的站起身就要跟著老太太一起下車,可就在他剛準備下去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拉住了他.....
“小哥,你那麼熱心幹嘛,那老太太就是在沒事找事,我在這條路上跑了好幾年了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警察局,你不是要坐到終點站嗎?這三更半夜的在這下車你到時候怎麼回去啊?這裡到香山可還有七八站呢......”
“吱吖~”
拉住周赫瑄的是那個售票員小姐,說話的也是她,很明顯這種事她平時也沒少見,而且她確實也是熱心,這班車是今天這條路最後一班車,錯過了那就只能等到天亮,這天寒地凍的一夜過去還不被凍死。
那售票員說著也不等周赫瑄開口便直接動手將車門關上了,那司機更是毫不猶豫的開始發車,周赫瑄稍一用力就掙脫開了那售票員的手,可這時候車子已經發車了,他回首只能看見路邊已經漸漸遠去的兩道人影。
對於那售票員,他也不好去說什麼,一來人家是出於好心,二來,他總不能說那坐在後面的三人是鬼吧,若是說出來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小哥,坐下來吧,這裡到香山還有段路呢,對了,小哥你去香山殯儀館幹什麼?那裡我記得得三點鐘才開門吧?難道小哥你家裡面有人去世了?可現在去你在那可還得等上兩鐘頭才能進去.......”
周赫瑄此時哪有心思跟這個售票員小姐聊天啊,只能尷尬的笑笑,坐在了剛才那個年輕人的位置上,沒辦法,就這個位置最靠近車門。
那售票員見到周赫瑄不想聊天,她也就自覺的沒再開口,可這售票員一閉嘴,車裡面的氣氛一下子就更加壓抑了,只留下公交車下面發動機轉動的“嗡嗡”聲,讓周赫瑄原本就焦躁的心越加到底煩躁起來.......
這時候的北京雖然有了路燈,但這條路因為比較偏僻,只有這麼一輛車所以周圍也沒有安裝路燈,整條路只有車頭大燈照亮著,所以車開的並不算快,外面漆黑的一片,讓周赫瑄也看不清五米之外的情況。
周赫瑄想著是不是到下一站就下車,但他又怕下了車之後再遇到什麼。
時間在周赫瑄焦急的心情之中慢慢流逝,很快便到站了,但下面並沒人要上車,這也不奇怪,三更半夜的哪會有人等車,司機連停都沒停,直接開了過去。
一站過去,周赫瑄的手心已經慢慢滲出了汗水,可他卻不敢多說一句.......
終於,在煎熬的十幾分鍾之後,周赫瑄終於又見到了一個站臺,他連忙對坐在前面的那個售票員小姐說道:“小姐,我不到終點站了,就在這一站下車吧。”
可他話音落下那坐在前面的售票員小姐卻動都沒動,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司機也沒有停車,車子很快就使過了這個站臺,依舊不緩不慢的向前開著。
周赫瑄一下子腦門上的汗就下來了.......
反光鏡中,那個司機一動不動的坐在駕駛座上,眼睛充斥著血絲,全身都僵硬著,身體跟著車子來回的晃動,而那個售票員小姐坐在副駕駛上,周赫瑄在後面只看得到她露在外面的一個肩膀,但那個肩膀卻半天沒動,就連他剛才說話都沒動一下.......
周赫瑄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他總感覺自己的身後有人用目光盯著自己,他不敢回頭,全身都有些僵硬了,不自然的坐在那裡,但鬢角臉頰的汗卻不自然的往下流......
車子依舊不疾不徐的向前行駛著,外面漆黑的夜中寂靜無聲,公交車之中只有車頂上有著一盞昏暗的小車燈,可這卻沒能給周赫瑄帶來絲毫的安全感,反倒讓他的心裡面更加的慌亂起來。
發動機的“嗡嗡”聲還是不停的在他耳邊響著,周赫瑄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但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離開這輛車,那自己的結局一定會跟那1995年北京日報上那則新聞描述的一樣,全身的血都被抽乾,屍體在車上在三天後被那些警察在一百里外的密雲水庫找到.......
至於其中的過程,將會是一個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