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倆後來選擇幫助我們,但只是一點枝梢末節上的,遠遠比不上他們的罪過,所以我並不在意他們的生死。”
太宰治警告地把手搭在森雪紀的肩上,平時吊兒郎當,處理問題時靠譜的可怕。
“既然偷渡逃走了,又為什麼會回來開一家溫泉旅館呢。雪紀,你沒有說實話。”
一點都不好糊弄,不知道男人為了家庭的和諧應該睜隻眼閉隻眼嗎。
那就聽她把故事講完吧。
——
阿陣還在盡職盡責地當人體大衣,努力張開秀氣的胳膊力圖把冰冷的世界和他的同伴隔絕開,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他太弱了。
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說:
“你死了,我就去找他們複仇,就和你知道我死了時一樣。”
可他自己都快凍成了石像。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終於離開了吃人的地獄,就要死在這裡麼。
我們相互依偎著,已經沒有了取暖的用意,只是為了感受彼此存在而抱著,不然一個人死掉多可怕。
四肢早就沒了知覺,臉頰卻越來越燙,變成不正常的紅潤。據說被凍死的人會面帶微笑,可能因為天國和雪國一樣都是白色的,以為升上天堂才會如此安逸吧。
阿陣喃喃著,他還沒有放棄。
“yuki,你還沒有看到忍冬花,再不好好控制你的能力的話,花就被凍死了。”
奇怪,我明明沒和他說過我喜歡的花,他是怎麼發現的。
“花,還沒到開花的季節呢,雪停了也看不到啊,不如想想男人,可惡為什麼你不是黑發方便我聯想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阿陣安靜地蹭了蹭我,竟然沒生氣。
他要死了,我也要死了。
有點不甘心呢,若現在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就能輕輕鬆鬆下山,去追尋幻影。
好冷,想變暖和。
就在這時,奇跡般的,雪停了。
一直困擾我的寒冷從體內退去,把頭埋在阿陣懷裡時,熟悉又陌生的溫暖漸漸把我包裹住。
困擾了我一年的寒症不治而愈。
融融的熱火從心底一直燃燒到指尖,和我相擁的阿陣燎得叫了一下,從昏昏沉沉的死意中醒來了。
“怎麼回事。”
他看著頭頂冒煙的我問。
暖和,太暖和了,剎那間由冬入夏,我熱得嗓子冒煙,吃了口雪才好點。
“原來異能不是無情的製冰機器啊。”
[異能力·四時知我]
根據異能力者的心情隨意調節溫度,想冷就冷想熱就熱,輕松達成夏天吹空調冬天烤暖爐的成就,實屬居家旅行必備之首選。
“之前只能感受到冷,是因為我和原主人的心情都不美麗麼,好隨便啊。”
“切,早點想通不就好了。”
阿陣拍拍衣服上的殘雪站起來,恢複正常人體溫後他的身體素質立竿見影地變好,應該是實驗的作用讓他體內的代謝運轉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