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枝子反駁:“怎麼會呢,誰會想死。”
“怎麼不會,只有你們會茍且偷生,被排擠也要報團取暖,而我一直在做隨時可能死去的事。雖然通向死亡的實驗是你們帶給我的,但我樂意至極,如果我的死讓敵人的目的無法達成的話,那真是死得其所。”
“所以,別再問她為什麼沒有被激發異能了,異能早就因為主人的死而死去了。”
那一刻,我們都被他的從容和豪言壯語震住了。
阿陣接著說:
“擁有這樣的同伴,我感到驕傲。”
他就這樣看著兩個弱小的大人,淩厲的視線讓他們無處躲藏。
他倆一定在想,一個生活在孤兒院的小孩怎麼會有這樣的意識呢,只有我知道阿陣心裡的這團火已經燃燒了太久太久,他們都以為阿陣年齡小忘記了父母,可有些人天生就是出類拔萃、與眾不同。
我心頭一動,熟悉的冷意傳至四肢,也跟著咄咄逼問。
“把偉大的故事講給我們聽,我接受你們也想成為我們的同伴的請求了。”
接下來的一幕,在外人看來應該是既滑稽又驚悚的。
兩個年過半百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的驚訝和恐懼讓外人以為坐在他們對面的孩子是什麼洪水猛獸。
女人死死掐住男人的胳膊,嘴唇微動,半晌,他倆一齊站了起來。
南造信秀喃喃:“你們已經是成人的思維了,我的實驗是成功的。”
“這就是成人嗎,不如說是你們一直在玩過家家。”
我說。
我的話似乎更讓他們畏懼了,讓他們意識到,那個大腦交換實驗也是錯誤的,我生來如此。
兩個天生的怪物,比實驗後的産物更可怕。
先冷靜下來的人是澀澤寶枝子,但她的嗓子也變了調,她低聲下氣地說:
“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兩位的嗎。”
在她眼中同樣燃燒著,對人生不滿的火焰。
——“怎麼到現在還沒說到異能,就快了。”森雪紀快活地說道。
島津治也:“也許我可以和他解釋。”
森雪紀搖搖頭,“還是我倆有共同語言,按照阿陣說的,他也算合格的小白鼠了,我要幫他理解[新人]使用異能的原理。”
在柯南的視角裡,嘀嘀咕咕的兩人一會兒看他一眼鬨笑一陣,只覺後背發涼。
——
就在收服澀澤寶枝子和南造信秀的當晚,我降服了異能。
異能有點像電影中的超能力,但有思想的它和異能者是共生關系,所以異能者必須駕馭它,讓它順從你的本能。
如果是先天的異能者就不用思考那麼多了,對於像我這種後天習得的人,有這份感悟很有必要。
多虧阿陣給我的靈感,我當時說,我想要活下去,我活下去的信念和你原主人求死的信念是一樣的。你無法阻止主人死掉,也不能讓我放棄求生的本能。
再說,阿陣還在床前磨刀霍霍呢,你不可能打敗他,因為我是他的同伴,為了給我報仇他將不計代價。
他嚴陣以待,平心靜氣站在我的床前,和那天以為我死掉了時那麼冷靜剋制,拿刀的手穩得如筆直的秒針。
“別怕,如果你死掉時它從你體內沖出來,我就殺了它,因為它傷害了我的夥伴。”
把《悲慘世界》的書頁撕下來做成紙刀的阿陣如是說。
天生的送葬人。
都知道對異能恐嚇不起作用,但這是我們的決心,決心我一定要活下來。
因為我還沒有見到他。
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