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後臺休息室的最裡面,是這裡的外人,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倆靠在牆邊說悄悄話,但太宰治還是很小聲地湊在我耳旁,我要很認真地豎起耳朵才能聽到他在說什麼,壓低的嗓音和撥出的熱氣一起順著耳朵流到我的心上。
太宰治好溫柔。
從十四歲回到現實後我終於有理由正大光明的調查太宰治的生平,看到那送到撒旦手下都要擢升為第一墮天使的犯罪記錄我不得不承認,我給太宰治開的濾鏡有點大。
要是讓他的敵人聽到我“溫柔”的評價能氣得從墳裡爬出來再死一遍的程度。
但他真的好溫柔,他肯定普通人身上的價值,一點都不高傲。
太宰治接著說:
“代入成明星的話,如果雪紀拍了不喜歡的戲唱不喜歡的歌,我作為你的粉絲一定很難過,但絕不會離開你。”
……要是太宰治真的是我的粉絲就好了,在演藝生涯的最後幾年我最需要的就是這句話。
我也湊到太宰治的耳邊,不讓他扭頭看我,小小聲地說:
“不用你養我啦,而且我很好養活的,每頓只吃梅子拌飯就可以了,不要納豆。”
我已經過了虛榮拜金的時期,但納豆真的好難吃,我平等的鄙視每一個拿納豆當小菜的人。
“再說現在明明是我養你。”
“噗,抱歉,我已經和社長說了下個月的工資直接打到你的卡上。”
我震驚太宰治竟然真的上交工資,“不用啦,稿費養我們兩個綽綽有餘。”
養你多久都沒關系,你就是朵已經掙脫淤泥的盛放蓮花啊檔案再難看現在也能做自由人了,我還和泥巴混在一起同流合汙呢,泥巴供養蓮花不是應該的嗎。
就這樣我倆突然開始糾結“你養我我養你”的問題,太宰治很不服氣,正要說什麼,被劃破天際的尖叫聲打斷。
“啊!”
是未麻的聲音,一想到這是東京我瞬間頭皮發麻,和太宰治一起往衛生間沖,比我們動作更快的是經紀人留美。
看到跪在地上的留美驚慌失措,連聲問道:“未麻,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樣。”
“死人,死人了。”
田所社長死了。
不僅如此,他死在了女衛生間,還是以頭朝下臉朝下方隔斷的姿勢死掉的,誰看了都要說一句變態死得好。
熟練的維護犯罪現場,熟練的打電話報警,看到熟悉的目暮警官和一起出警的萩原研二時,我不得不感慨東京這個地方真是邪門啊。
老橫濱上三旗人士太宰治嘖嘖贊嘆:“我以為東京比橫濱安全,原來犯罪率都差不多啊。”
我糾正他的錯誤觀點:“不一樣的治君,在橫濱打打殺殺的只有極道組織,東京是全民大舞臺,有問題市民自己上,絕不讓第三方殺手公司多掙一分錢。”
萩原研二:“……餵你這樣評價讓我們這些警察很受挫啊。”
我聳聳肩,東張西望了一番後退到太宰治身後:
“犯罪現場竟然沒召喚出一個野生偵探?懂了這次協助警方查案的人就是你啊太宰治。來吧治君,讓東京本土的三流偵探看看你這個橫濱特色偵探的厲害。”
在田所社長之後進入衛生間的人分別是經紀人留美,偶像石川玲,還有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