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豪邁地一抹嘴,太宰治的牙把我嘴唇磕破了,風一吹火辣辣的疼。
沒理會太宰治從謹慎到迷茫再到驚恐的情緒轉變,我惡向膽邊生,甩掉高跟鞋,仰起頭由下至上貼上了他的唇角。
我都決定陪你一起葬身火海了誒,還在乎這個?當然要趁著還有命在親個夠本啊。
太宰治:……
他僵硬地張開雙臂任我藤蘿似的纏繞在他身上,兩眼失去高光,“雪紀,被你搞得我都忘記我要說什麼了。”
“可以不說,反正你說話我不愛聽。”
“太傷人了雪紀,我可是有很重的偶像包袱只對親密的人犯中二病的!”
太宰治說著執起我受傷的左手,右手換上我的腰,示意我把腳放到他的鞋面上。
我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就這樣跳完人生的最後一場舞吧。
太宰治摟緊我的腰,湊近了將我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我倆第一次見面,我救起落水的他時差不多就是用這種眼光欣賞美男子的。
太宰治跟第一次認識我似的,眼睛裡是無限的好奇與迷茫,和在火中大笑的小瘋子判若兩人。
他在想什麼呢?他會覺得我在說謊,言不由衷嗎。
與我的胡思亂想剛好相反,太宰治長嘆了口氣,帶著妥協與無可奈何。
“雪紀,你總是讓我感到驚詫。”
從今晚見到他開始,太宰治的臉上第一次有了真心實意的笑容,還帶著幸福的味道。
“我有點被你嚇到了。”
真是個膽小鬼。
——
一曲舞畢,我和太宰治就商量著挑個好看的死法,反正看樣子也等不到救援了。
“要不直接走入火海吧,背影看上去很唯美。”
“好。”
太宰治挪著小碎步靠近了下火焰,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碰到火苗的瞬間嬌氣地誒呦一聲,退回來商量著問:
“燒死太疼了,雪紀我們還是落水吧,這個我熟。”
“也行,《平家物語》裡兵敗後的平家女子也是在燃燒的大船上一個個投水而死,以示氣節。咱倆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歸根結底還是那群家夥的錯,將我們逼至險境,投水也算揚古了。”
我欣然同意。
於是我倆爬到欄杆上,十指緊扣,“一二三。”
跳!
沒有口鼻入水的嗆人,沒有水壓擠壓胸腔的窒息感,連身上都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
還被人提溜起來了?
“你們倆在船上又唱又跳玩得很開心嘛。”
中年人陰沉磁性的男中音裡壓抑著不亞於船上的滔天怒火。
睜開眼,偵探社社長手握長刀合攏入鞘,他的旁邊萩原研二、伊藤開司、坂口安吾都面色不善地看著我倆。
我和太宰治對視一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