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唯一一次輸的那場牌局裡,也是第一次贏,但後兩次輸。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人就像早就料到我會出哪張牌似的,連我的假動作都看穿了,精準無誤地讓我輸掉第二局。
在輸掉第二局後,他突然提了個條件。
“如果這次還是我贏的話,你要答應我不能再來這種地方,不能再玩牌了。”
我只嫌他多管閑事,“為什麼,你要接管這家店?”
我常去玩牌的店就是我從上一任店主手裡贏來的。
那個人沉默片刻,努力斟酌著詞句。“不,我只是希望你做些更有意義的事,你現在一點都不快樂,不是嗎。”
“我贏過你,是想讓你不要再這樣無所事事下去了,你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我隨便地答應了他的條件,然後在第三局輸掉,願賭服輸從此再不玩牌。
巧合的是,那天玩的剪刀石頭布,對方的順序和太宰治是一樣的。
第一局是布,那第二局是……石頭?
我又出了一次剪刀。
黑衣人:“請亮牌。”
牌面翻轉,我是剪刀,太宰治是石頭。
竟然,竟然真的和那次的牌局一模一樣。不敢相信真是真是的,我雙手撐住桌子裡牌貼得更近,幾乎把兩張牌瞪出個洞。
“哇哦,我運氣真好,謝謝雪紀讓我贏一次。”太宰治誇張地大吼大叫,把我抱起來顛了一下。
我同樣緊緊抱住他,抓住他的襯衫不放,太宰治好像誤會了什麼,“你就這麼想拿下我的工資嗎。”
“才不是!太宰君,你之前有沒有和人玩過這種遊戲啊,我是指女的。”
“嗯,沒有哦,我才不喜歡這種無聊的遊戲,我喜歡打電動。”
好像確實沒有發現太宰治有這方面的愛好,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我一次次描繪太宰治雋秀朗清的眉眼。
上輩子贏我牌局的那個人帶著口罩和鴨舌帽,故意壓低了聲音,讓人無法判斷他的身份。
曾改變我後半生的那場牌局,冥冥之中和與太宰治的牌局吻合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如在夢中你和牧羊少年在草原相戀,多年後竟來到了和夢裡一模一樣的地點,你站在那片夢中的草原,牛羊悠閑地在你腳邊吃草,恰似故地重遊。
說不定真的就那麼巧呢。
沒錯,我和太宰治的緣分是前世註定,今生結緣,我果斷把自己說服了。
突然振奮了許多,太宰治對我心情一會兒好一會兒壞一頭霧水,覷著確定我的臉色猶豫道:
“你還好吧……?”
“我很好,從來沒這麼好過。”我說,拉著太宰治的手鄭重其事道:
“太宰君,不管這局是輸是贏我都不會把稿費讓給你的,這個家只能我說了算。不對,你現在還不是我男朋友,曖昧物件一號太宰治。”
“啊,不要啊,再給我一次機會嘛雪紀,不要那麼小心眼。”
許是看不得別人賣狗糧,黑衣人不甘示弱地開口打斷了我們倆膩歪。
“第三局,請兩位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