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君?”
伊藤開司同樣很驚訝,“森同學,你怎麼會在這?”
——
伊藤開司,我的大學同學,有個非常不健康的愛好,因此欠了我三十萬。
看到他出現在這艘船上,我有點擔心他還能不能還錢,別去挖黑礦了。
我的擔憂沒有對伊藤開司造成影響,顯然他很高興覺得有我在下船不是夢,並向我介紹他的朋友,名叫古鈿。
我看到古鈿後脫口而出:“是你,總是色眯眯盯著我看的變態便利店員。”
那個負責晚班的便利店店員, 每次一見到我就會雙眼自動目送八百米,眼中沒有欣賞,純騷擾。
“哈?”
伊藤開司的語氣不善起來,“古鈿,你怎麼回事。”
古鈿的臉上直冒冷汗,賠笑道: “我那只是欣賞,欣賞。”
“人家需要你欣賞嗎,知不知道大學時因為和她分配到一組做實驗多少人揚言排著隊要揍我啊。”
伊藤開司忍無可忍,把古鈿壓到角落教訓一頓後又拉著向我道了歉。
我看著和古鈿一起朝我深鞠躬的伊藤開司嘆了口氣。
“這事跟伊藤君沒關系,你道什麼歉。”
“不行的。”伊藤開司很認真,“森同學和古鈿都是我的朋友,我結交的朋友讓你感到冒犯,那就是我的責任。”
對這種死腦筋的人真是沒辦法。
大學時伊藤開司的專業是生物,我是醫學,大三那年因為學術交叉偶爾我們兩個專業會一起上實驗課。那時伊藤開司已經認識我,自認為和我是牌友經常單方面和我討論賭術問題,我煩不勝煩,天天見到他就繞道走。
但在本學期的第一節實驗課上,我終於找到了伊藤開司的價值。
在一群虎視眈眈盯著我的男生中,我果斷選擇了眼裡沒有美醜只有賭術的伊藤君做搭檔。
伊藤君非常講義氣,在多次威脅下愣是和我搭檔了一學期。
就沖這個,我對伊藤開司提不起氣來。
“別說這個了,”我擺擺手,“你是因為什麼上船的,我是聽說船上有一局獎勵非常誘人的牌局所以來湊個熱鬧。”
如果是打牌輸了不至於欠那麼多還不起,我朝太宰治解釋。
伊藤君可是每次到了山窮水盡之時反而爆發出驚人的智力,讓自己反敗為贏,就像被幸運女神眷顧了一樣。
伊藤開司瞪了旁邊的古鈿一眼,“這個說來話長。”
……
我以為耳朵自行配音大腦出現了幻覺,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古鈿他借高利貸讓你當擔保人,跑路了害你背貸款上船,現在你還要和他結盟幻想他不會第二次背叛你?”
我之前借給伊藤開司的三十萬,就是古鈿借貸的本金。伊藤開司原以為還錢後就沒事了,結果追債人告訴他,高利貸利滾利後他總共要還三百多萬。
迫於無奈,伊藤開司登上了這艘[希望之船]。
只要在[石頭剪刀布]的卡牌遊戲中勝出,欠下的債務就能一筆勾銷。
我:“你瘋了吧,沒有他你現在還在家裡吹著風扇打遊戲呢。”
伊藤開司撓撓頭:“好像是有點道理……”
古鈿嚇地噗通跪在地上抱住了伊藤開司的腿,“開司君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你一定聽你的話。”
話是對伊藤開司說的,眼睛卻不住地往我這邊瞟。
他知道,沒有伊藤開司他贏不了遊戲,伊藤開司是他活下來唯一的希望。
好煩,我抓緊了披在身上的大衣,殺心漸起。
這個家夥,根本沒有真心悔過吧,他只是利用伊藤開司的善心而已。
伊藤開司又猶豫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