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勁下定決心,正要嚮慕容修辭行,此時一直被眾人所忽略的那具屍體突然動彈了一下,胸口重新恢複了起伏,體內的內力也開始暴漲起來。
站在旁邊的幾名飛衛嚇了一跳,紛紛抽出武器向那人砍去。只聽一陣兵器斷裂的聲音,精鐵打造的上好兵器瞬間被那人狂暴的內力攪碎,出手的飛衛們也被震的吐血往後仰倒,半天爬不起來。
那人正是被燕九州餵了丹藥的時茂。
燕九州一直想製造出擁有強大力量的傀儡,可是研究出的丹藥卻成了廢品,只能用於處理犯了錯的屬下,誰知唯一成功的試驗品卻是出現在他身死之後,可謂是十足諷刺。
時茂從地上一躍而起,虯結隆起的肌肉將衣服撐破,他赤裸著上身,兩眼通紅,全身青筋暴起,一望而知是個不詳的兇物。
此時死而複生的時茂已是全無理智的野獸,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暴漲的內力,讓他實力大增的同時也帶給他巨大的痛苦。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座熔爐,全身上下都在烈火中灼燒。
好痛苦!好痛苦!為什麼會這麼痛苦?時茂整個大腦裡充斥著的都是痛苦兩字,他本能的尋求著解脫的辦法,一眼看見不遠處的慕容修,渾濁的腦子裡突然閃過給他喂藥的人說的話——這個人就是造成自己痛苦的元兇!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就能得到解藥,從這無盡的痛苦裡掙脫出來!
在場的眾人只見那個怪人兩眼緊盯著慕容修,突然仰天狂吼一聲,快如閃電般向他沖了過去。
“主人!”眾人大驚失色,連忙飛速沖過去攔他,卻哪裡趕得上?
葉勁眼見那怪人轉瞬間便來到面前,一手就要掐住慕容修的脖頸,不及反應更多,連忙一把抱住慕容修往旁邊一滾,躲過這一抓。時茂失了目標,收勢不住,一爪將慕容修身後的一顆合抱大樹戳了個對穿。
一招落空,時茂隨意抽回手,就要繼續追殺目標,腳步卻是一頓,原來是兩名飛衛一左一右丟擲爪鈎,勾住時茂左右兩肩,將他定在當場。此時,那顆遭受重創的大樹咔啦一聲從中間斷開。
兩人一驚,同時用力一拉爪鈎,那怪人卻是紋絲不動,只輕輕一掙便將精鐵打造的爪鈎拉成幾段,尖銳的爪鈎甚至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絲痕跡。
葉勁和慕容修兩人趁著時茂被阻的這一瞬飛身而起,落到兩顆大樹的樹梢上,居高臨下的觀望。
時茂掙脫束縛便又奔著慕容修沖了過來,他速度快如奔雷,一頭便將慕容修棲身的大樹撞倒。慕容修一躍換到另一顆樹上,時茂不待他站穩,再次推倒了那棵樹。
這人思維已和野獸無異,有一身驚人的內力卻不會用輕功,只懂得使蠻力,然而即使這樣也是個不小的威脅。
慕容修順勢從樹上一躍而下,一劍直刺這人胸口,可是挾著內力的長劍卻連這人的面板都無法刺破。
慕容修微一皺眉,在時茂伸手來抓前便輕靈的一躍避開,轉瞬又在他身體各處要害刺了十幾劍,可惜全無用處。
此時葉勁一閃身來到時茂身後,閃電般重手連點他周身大xue,卻被他覆在面板上柔韌無比的內力彈開,無法生效。
時茂回身就是一掌劈向葉勁的面門,葉勁連忙避開,卻被狂暴的掌風掃過半邊肩膀,頓時整條右臂血肉模糊。
時茂再要下手,突然被一顆二人合抱粗的大樹整個砸倒在地,只露出一條手臂。原來是慕容修用劍截斷了一顆大樹,一掌劈向時茂,暫時限制了他的動作。
慕容修趁此機會一掠而過,一腳重重踏在壓住時茂的樹幹上,藉著沖力攔腰抱住葉勁,將他飛速轉移到百米外的一顆樹上。看著葉勁染血的半身和額角涔涔的冷汗,慕容修一時間心如刀絞。
他此時也看出來那怪人就是專門沖著他來的,自己留在葉勁身邊反而是置他於險地,因此強忍著替他療傷的沖動,趁葉勁不備點住他的xue道,將他扶靠在樹幹上。
“影三!”慕容修大喝一聲,一個黑影迅速飛掠了過來,慕容修對他使了個眼色,影三立刻會意的一點頭,兩人擦肩而過。
影三來到近前,便連忙取出療傷藥替葉勁包紮傷口,葉勁被點了xue道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出一句,只能心急如焚的看著慕容修運起輕功向著那怪人飛掠過去。
那怪人此時早已將壓著的樹幹頂開,被飛衛們用鐵鏈困住手腳四肢,押在原地。眾人已知這人力大無窮、戰力驚人,因此只用弩箭在遠處射他,可是這等武器如何能給他造成傷害?
影三替葉勁處理好傷勢,抬頭看見他神色,不由出言安慰道:“放心吧,主人自己能應付,不會有事的!”
正說著,一眼看見慕容修靠近的時茂突然狂吼一聲,一股極強的沖擊力以他為圓心迅速擴散出去,困住他手腳的鐵鏈頓時寸寸斷裂,控制鐵鏈的飛衛被這麼一震,一個個吐血倒地,生死不知。
原本射向他的箭矢被強大的氣勁一沖頓時倒飛回去,射向他原本的主人。一名飛衛眨眼就被箭矢穿胸而過,身死當場,另外幾個也被箭矢射穿了四肢,癱在地上喘息呻吟,失了戰力。
以時茂為圓心,一丈內的所有花草樹木岩石竟在這一沖擊下全部化為齏粉,地面直接被壓出一個大坑。
葉勁見此情景,幾乎駭的肝腸寸斷,眼見慕容修還在接近時茂,他連忙拼命地催動內力想要沖開xue道,一邊給影三使眼色要他解開自己。
影三此時也嚇得不輕,那怪人的實力似乎越來越強了,方才那一下幾乎廢了在場所有人的戰力,再這麼下去即使是莊主怕也要飲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