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先到了?”陸遠顧不得盧乃大的調侃,看著裡桌的四人有些奇怪地問了句。
“嗯嗯,陸其歸你來啦!”蘇萍萍聞言抬頭看了看陸遠,嘴裡飯菜還沒嚥下去,嘟囔著說了句。
“陸公子好。”青萍黃杏二人此刻卻是有些拘謹。畢竟在杭州城發生了那件事,說實話如今還跟著盧乃大,雖說是無奈之舉,卻是真的有些尷尬。
“其歸,不介紹介紹這位兄弟?”盧乃大也是開玩笑,如今自然是和顏悅色地走出來問道。
“正想說呢,這位是楊覺,蓬萊人士,字知之,知之為知之的知之。我跟知之的相識很是奇妙,我們坐上桌之後跟你細細道來。”陸遠說了句,盧乃大也明白站著說話不方便,便將兩人引到桌上。
上桌之後,陸遠先是再介紹了一番楊覺與在座眾人之後,才重點向眾人解說了自己認識楊覺的經過。
“哎喲,虧大了!早知道我就跟其歸同行了,省得去河口幫那個鳥地方,想想就晦氣!”盧乃大聽聞陸遠跟楊覺的比賽經過,竟是雙眼放光,大呼吃虧。只不過,隨著盧乃大的表現,青萍、黃杏兩位姑娘卻是面露尷尬。
陸遠見此,卻是猜到四人的杭州一行恐怕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發生了,當下好奇,卻是以眼神詢問盧乃大。盧乃大也不管兩位姑娘,徑直將當天的事情講了一遍,包括兩位姑娘的盤算在內。
“利用了盧公子,青萍萬分抱歉。”青萍眉頭微皺,低頭道歉。
“青萍姑娘,我本該幫你說句好話,消消乃大的氣。但這事你做得確實不地道。乃大是廬山氣門的四公子,三位哥哥名號分別是厚德、仁義、雅量,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你讓江湖人以後如何看待乃大?”陸遠眉頭微皺,心中頗為不喜。因為這事無論盧乃大怎麼處理,最終名聲都會不太好。若乃大是一般宗門的人也就算了,可廬山氣門從先祖一輩開始家風便十分嚴謹,盧乃大此番作為雖算不上大奸大惡,但終究有損名聲。
這種事好做不好說,君子的名聲如同女子的貞操,一旦豎起來,就輕易毀不得,否則罵名可不是背一輩子就能了事的,往後只要還有人記得自己,那麼惡名恐怕會遺臭萬年。
慶幸的是盧乃大父親對盧乃大的要求不嚴格,盧乃大自己心性也灑脫,而且也是事出有因,頂多名號上沒有三位哥哥好聽而已。否則陸遠恐怕就不止是不喜了,盧乃大恐怕也不會如此大度地讓兩人繼續跟著了。
兩人受了些冷遇,心中也瞭然是自找的,並不過多怨憤。只不過如今河口幫被滅的訊息恐怕早已傳遍浙江,動手人是盧乃大,原由也有說法,只是兩位當家的死得蹊蹺,當天跟盧乃大一起的兩人必然會被懷疑。想要安全回去,還需等盧乃大幾人辦完事,或跟盧乃大,或跟陸遠回去安全鞋。如此,二人方才忍受得盧乃大冷言冷語。
“陸公子教訓的是,待回到師門,青萍定當請示師門,為盧公子正名,青萍也任由盧公子懲罰。”
“得了得了,正名、懲罰就算了,我盧乃大也不在乎些許名聲。只不過對於被你利用一事十分不悅。待到送你二人回武夷山之後,我們從此不再有瓜葛。”盧乃大嫌棄地擺擺手,清平卻是微微苦笑。
從河口幫出走那夜,盧乃大一番話卻是讓青萍心有所感,對盧乃大感官大好。如今被這樣嫌棄,青萍雖說知道是自找的,但終究有些難受。
“不說這個,乃大,此番皖南之行,你可有計劃?”陸遠轉移話題問了一句。
“嗯?我還想問你你有什麼計劃呢,你倒反問起我來了?”盧乃大微微一愣,感情陸遠也沒有計劃?
“不是,咱當天不是說了嗎?我為老五哥報仇,你為老五哥洗冤。你忘了?”陸遠攤開雙手一臉蒙圈地反問盧乃大。
“我……得得得,趕緊的,明天要過天目山了,咱今晚都想想到了皖南怎麼辦先。”盧乃大一時語塞,趕緊提出折中法子。
“行,晚點一起探討探討,知之若是不嫌麻煩,也一起看看有何補充的。”陸遠笑著看向楊覺。
“好。”楊覺不多廢話。
這時,陸遠和楊覺點的菜上來了,一直低頭吃飯不說話的蘇萍萍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
“其歸你真是太好了,又點了這麼多好吃的!”
陸遠這才看了看蘇萍萍,登時有些驚訝。
“我說萍萍啊,這才幾天啊,你怎麼好像又腫了一圈了?”陸遠有些佩服蘇萍萍的心眼,眼看著才幾天功夫,她這恐怕又胖了三斤了吧?
“嗯?有嗎?”蘇萍萍眨巴著大眼睛天真地問了句,陸遠登時絕倒……
……
時值深夜,陸遠忽聞自己窗外有些異響,登時坐起,推開窗戶向外看去。此間客棧背後乃是民房,普遍只有一層。陸遠便見對街房頂有一身著金絲黑底長袍打扮的白麵人。依照打扮和體型來看,應該是陸遠的便宜師傅七殺閣主。
陸遠回身走到房門口稍微聽了聽,確定沒啥動靜之後才從窗戶一躍而出,左腳一蹬窗稜,一招撲鼠式接著一招落地式再接一招無聲式,安然落到七殺閣主身邊。陸遠抬頭看看天,明明還掛著一輪彎月,怎麼忽然來找自己了?
“事情有變,第一次的任務推遲。剛好你要去皖南,等你將事情處理完畢,我們再執行任務。”七殺閣主淡淡說了句。
“我是沒問題,不過能說說這次任務目標是誰嗎?”陸遠微微皺眉問了一句。
“目標?目標你見過的。之所以事情有變,也是跟你有些關係。最近目標的防範意識強很多,聽說是他的公子惹上了魔門聖子。如今你知道是誰了吧?”七殺閣主淡淡反問了一句。
“朱隼?若是他哪怕我出手應該都能打敗他吧?何須勞師動眾?”陸遠微微皺眉,想到那天朱隼跟楊覺的交手之後,有些不解。
“哼,你?算了吧。你們那天見到的朱隼,是假的,是他弟弟朱夋。兩人長相幾乎一樣,一直以來都在玩分身術。真正的朱隼,這幾年來都在閉關,你們走的那天才剛剛出關。”七殺閣主冷笑一聲。
“真的假的?如此說來……這金刀王府恐怕所圖非小……”陸遠瞳孔微微縮了縮。
“金刀王府?根本就是錦衣衛的臨時駐點罷了……”
“錦衣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