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言一知,是讓無數人害怕膽怯,與混混為伍欺淩弱小的校霸。
【你叫言一知,被無數老師喜愛,是無數家長眼中“別人家的孩子”。】
我沒有朋友,接近他們不過是為了利用,從無真心。
【你有朋友,他們都很愛你,只是隨著長大,人生總會有各自的歸宿,你無需掛懷。】
我殺了很多人,間接害了很多人,我有洗不清的罪孽,無論什麼理由。
【你心地善良,敏感細膩,你的雙手從未沾染罪惡,你是一個怕血的人。】
我一無所有,所有向我付諸真心的人全都死於非命,我不配擁有愛。
【你會有很多人愛你,這個世界會有很多人愛你,生來帶刺不是你的錯,不要為了妥協拔下它。】
我很痛苦,很煎熬,我不知道今後該何去何從。
【你會平靜下來,你會看開一切,路就在腳下,只管邁開腳步走就是。】
我認識一個叫吳言的人,他主動站出來替我扛下了一切,無怨無悔,可我現在找不到他了。
【你從來都是一個人,從始至終,這個世界上從未存在過一個叫“吳言”的人。】
我想了很久,還是想不起來。
並非是完全忘記,而是十分模糊,模糊到連情緒都被淡化掉,只剩下麻木。
就像蒙上一層渾噩的膜,將部分記憶糾纏著一圈圈包裹起來,密不透風。
算了。
既然想不起來,大概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想不起就想不起吧。
醫生將書包遞進病房,說是母親聽說我已經好轉,擔心我進度落下太多,讓我在病房裡刷題。
我謝過醫生後,拉開書包拉鏈將書拿出來。
“啪嗒”一下,一個白色紙袋輕輕落在床單上。
我好奇拿起來,取出裡面的東西一看,雙眼微微瞪大。
竟然……是我跟張小彬的合照。
原來我跟他還照了合照啊,什麼時候的事?
我看著裡面笑得靦腆拘謹的兩個人,一動不動地,目光久久落在張小彬臉上。
沒有任何情緒徵兆地,一滴淚從我眼眶裡滑落下來。
我依稀記得,他好像出車禍了。
明明是我親眼看到的,但卻有種彷彿聽別人無意提起的遙遠感。
有點難過,說不上來為什麼會哭。
就像是心底湧動著一股淡淡的,綿長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