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婧把短匕從脖頸上挪開了,但並沒有放手,一直緊緊地握在手中。
季伯遠一瞧,氣道,“我真是欠你們兄妹倆的。”
他一甩手,抬步往書房去了,季懷翔和季懷婧緊跟在後。
三人沒有注意到,白抒萍遠遠地跟在了後面。
書房中,季伯遠點燃了燭火,而後坐在了書案後的椅子上,“你們想問什麼?”
季懷翔直接就問了出來,“父親是不是勾結了南詔,生了謀逆之心?”
季伯遠看著自己的長子,一臉的失望之色,“懷翔,你為什麼寧可信謝璟默編造的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兒,也不相信自己的父親?”
“大夏太子親率大軍征討季家,沒有足夠的理由,可能嗎?”
“你這是在質問自己的父親?”
季懷翔有自己骨子裡的倔強,“兒子不敢,兒子只是想知道真相,也好死個明白。”
季伯遠不願意聽這個‘死’字,“你少說這些喪氣話。”
季懷婧眼眶微紅,“難道不是嗎?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
季伯遠的怒氣是噌噌地往頭頂竄。
他騰的一下站起來,繞過書案,抬手就要打。
可巴掌停在半空,是怎麼也揮不下去。
“你們非要這樣逼迫自己的父親嗎?”
季懷婧反問,“我們兄妹要的就是一個事實,何來逼迫一說?”
“你都把刀架在脖子上了,不是逼迫是什麼?”
季懷翔一聲大喊,“爹……”
季伯遠捨不得打女兒,可兒子能打。
“你膽子大了,敢跟自己的父親吼。”
他揚手就打了下去。
季懷翔也沒準備躲。
就在巴掌即將落在臉上的時候,一道充滿怒氣的女子聲從書房門口傳來,“季伯遠……”
季伯遠停了手,往門口看去,“抒萍,你來幹什麼?”
白抒萍抬步邁過門檻,徑直走了過去,“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她已經在門口聽了會兒了,只是這父子三人太過激動沒有留意到她罷了。
她來到女兒身邊,“婧兒,把刀收了。”
“娘……”季懷婧的這聲娘,充滿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