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靈均拙見,夫君何錯之有,不過是擇之良主。”
“靈均,你不知道這逆子究竟做了什麼 !”祁浚迫不及待打斷了他的話,眸光閃爍。
“他與韓王成事,韓王對那個位置豈會沒有野心,怎可能會一心助太子這逆子助他成事,焉知他日後不會反咬一口 就憑這逆子窩藏那個謀逆李隻的反賊,日後若李隻登位,若是被人告到他那裡,我們祁家便是程家一樣的下場 !”
“程氏一族上下兩百多口人,一夜之間血流成河,連他韓王之婿程岱,韓王都未能保下,不過是他起事的手段罷了 !”
聽完,謝靈均半晌都緩不過神,仿若墜入冰窟。
“我知道你國公爺清流,可嘆我兒被你毀了姻緣 !”
祁母低聲吼了一句,又是道:“她靜姝大著肚子,又剛失了夫婿,韓王有心包庇那謀亂之人,敬恆能狠心拒了嗎?”
“靜姝乖巧伶俐,也是你我看著長大的,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看著她跟韓王去死嗎?”
“那小將軍極是威武,武功蓋世,一心奉太子為主,連李隻那裡也是敢反 !又豈會調轉過來奉韓王 韓王他怎會蠢到這個地步 !”
“太子根基盤踞多年,只是一時失了蹤跡,不知哪天就現身了,若他登居寶位,我兒自也是大功之臣!”
祁浚聽完,似洩了氣一般愣了許久,咬牙道:“罷了,靈均,你好好勸他。”
“勿要令他出門一步 !”
說完便大步離去。
身旁,祁淮序似虛弱到了極致,再撐不住,很快便倒了下去,謝靈均心急如焚,顧不得多,待他被幾個僕人挪到床榻時,她主動請纓,留下照看他。
祁母未有異議,瞥了她幾眼,親自把藥給祁淮序一口一口喂下,再是道:“你無錯,吾兒不得休你。”
“靜姝她身為王女,如今喪夫,實在可憐,她受了驚,幾度昏厥,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道能否保住……昨日我見了她一面,她未說,但我能看得出,她對敬恆仍是有情。”
謝靈均一頓,本就略施羅粉的素面慘白了下去,又似被人扼住咽喉。
很快,祁母又是道:“太子定會登位,以他野心圖治,絕不會屈於人下。對此,我從未有疑。至於國公,他多年守舊秉性,忠於皇命,不會擇主。但更疊之際,又豈能獨善其身”
“總之,不管如何,日後等情勢好了,我有意將靜姝接過來,先委屈她做個平妻,日後有孩子了再抬位,你意下如何?”
那瞬,謝靈均幾乎要不能相信自己所聞。
李靜姝日後抬位
那她算什麼,貶妻為妾
似乎看出她不情願,祁母冷眼瞥向了她,緩緩蹙了眉。
“謝靈均,人要知足。”
“你的家世擺在了那裡……你娘根本就是登不上臺面的,至於謝虞,不過就是個酒囊飯袋,到處沾花惹草,誰會不知”
“我知道敬恆他近來是有幾分喜歡你,為了你還親自去請了他翁叔父……他竟為你出格到了此種地步,翁恪是太醫院之首,還得過先皇禦賜金匾,他竟請翁恪去看煙花柳地出來的女人,實在笑話 ! 不知他背後是如何恥笑不屑 !”
謝靈均心口一蟄,還未多想便已是脫口而出,“我母親雖出身卑微,但亦是良善之輩,從未有過惡念,她曾教導於我,勿論人非。婆母出身高門,難道不曾聽過這樣的道理”
“口齒伶俐 ! 我勸你休要恃寵而驕 !”
祁母冷斥了一聲,“你以為,你在他那裡的情分,跟靜姝比起來,算什麼”
“不要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