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非墨回到王府,並沒有急著去找沈默,而是直接去了府內的禁地。
禁地裡,一身紫衣傾城妖嬈的燕傾城正漫步於桃林之間。微風拂來,粉色花瓣紛如雨下,如夢似幻。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燕傾城駐足,回眸,細長的眉眼在落英紛飛間顧盼神飛。展顏一笑,“墨。”
玄非墨走上前,“今天的情況如何?”
燕傾城抬手撫了撫額前碎發,“小煙還是老樣子。”
玄非墨點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本來就沒有抱什麼希望。“小煙的事,有勞費心。”
“哎喲喲,咱們的風國攝政王何時變得這般有禮貌了?”燕傾城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語氣酸溜溜的,帶著幾分揶揄,繼而無聲嘆息,“說起來,我與小煙命運相仿,我這般做,也算是為自己積德了。”
“不過,墨,你倒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燕傾城忽而湊近了,眼中帶著絲絲興奮,“你說,你當初明明賭咒發誓今生今世再不會出手救人的,怎麼這次就自個兒打臉了呢?怎麼樣,這麼久沒有出手,有沒有手生啊?”
玄非墨無比嫌棄地後退一步,避開燕傾城撲面而來的馥郁香氣,“離我遠點兒!”
“嘖嘖!”燕傾城吊著眉梢,“真是重色輕友啊,這要是換做是沈默,你巴不得她離你近點兒再近點兒呢!”
玄非墨很想翻白眼,“你跟她能比嗎?”
燕傾城頓時一副被箭擊中心髒的痛苦模樣,一手捧心,表情誇張極了,哀怨道:“哎呀呀你這個沒良心的,過河拆橋也不帶你這樣的!咱倆好歹認識十年了,難道還比不得一個剛剛認識沒幾天的臭丫頭?”
玄非墨微微一笑,很不客氣地繼續補刀,“比不得。”
“……”燕傾城咬唇,雙手捂臉,一扭頭撞樹而亡。那小蠻腰扭得,怎一個妖嬈了得!
玄非墨嘴角禁不住狠狠一抽,上前一腳踢在燕傾城的屁股上,“行了,趕緊起來!”
燕傾城被人給踢了一腳,一手揉著屁股,一邊毫無形象地爬起來,嘴裡哼哼唧唧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在幹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呢。
“玄非墨,你可真無情!”燕傾城泫然欲泣,一臉控訴。
玄非墨薄唇緊抿,丟給燕傾城一個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的眼神。
燕傾城頓時就慫了,抬手挺胸提臀立正站好。
玄非墨看得眼角直抽,忍不住懷疑自己到底是結交了什麼朋友!
燕傾城倒也懂得見好就收,一臉正經地問出自己糾結多日的疑惑,“對了,墨,問你個問題。這個問題,我想問你已經很久了。”
玄非墨微偏頭,睨著燕傾城,靜等他的下文。
燕傾城幾番猶豫,終是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想說的是,你從最開始就知道沈默要收集伏羲琴、玉琵琶、流光笛和斷魂簫,而你也如願以償取得了她的信任。如果將來有一天,她知道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假借她之手得到這四樣東西來……救醒小煙,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燕傾城此言一出,玄非墨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