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而易舉得到了斷魂簫,是沈默所沒有想到的,也因此,她對雲子歸的佩服之情已然刷出新高度。
神棍就是神棍,果然不同凡響。只需要等待,便可得到想要的。
四國的人如今只有宮錦忙於內亂無暇前來,沈默倒是不怎麼擔心宮錦的情況,因為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擁有帝王命,此時的內亂不過是他登上地位的踏腳石而已。
倒是鬱離,或許今後的命途會多一些不順,但結果終歸也是好的。
而君長歌,且不論他交出斷魂簫是否存在其他目的,只說他個人,則將成一代明君,在他的治理下,雪國將達到空前繁盛。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沈默也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命運軌跡,她雖知天命,卻不會妄加幹涉。
三天後,攝政王府。
沈默從玄非墨手中接過伏羲琴,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想起自己先前曾有的懷疑,她不由得有些懊惱,心道是自己錯怪玄非墨了。
“謝謝你,玄非墨!”
玄非墨佯裝不悅,“跟我還如此生分!”
沈默努努嘴,“說的也是,你人都是我的!”她抬手拍拍玄非墨的肩頭,“好小子,不錯嘛。覺悟還挺高!”
玄非墨挑眉,不置可否,眼角餘光瞄向一旁冷眼旁觀的雲子歸,心中萬分得意。
沈默望著眼前的伏羲琴、玉琵琶、流光笛和斷魂簫,心情是說不出的激動。她不怕死,但卻不想死得這般窩囊。在她看來,自己的命運理應由自己掌握!
“現在東西終於找齊了!我先試試效果!”沈默嬉笑著,不等玄非墨意識到她的意圖,便已經催動了四種樂器。
“阿默!”玄非墨臉色劇變,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四種樂器在咒語中慢慢變大,漂浮於半空,一瞬間,整個攝政王府都被籠罩在七彩斑斕的光暈裡。不需要人來操控,空靈悅耳的曲調便已經流瀉而出。
當此時,沈默雙手合十,立於四樂器的中間,不停地念著一些叫人聽不懂的詞。這一刻,她整個人都變得神聖不已,令人見之忍不住心生膜拜之意。
也不知過去多久,終於,曲終,沈默霍然睜開眼眸,紅唇輕啟,“九靈,出!”
下一秒鐘,一道白光從沈默體內射出,落在地上,最終化作九靈的模樣。
“九靈,恭喜你重獲自由!”沈默由衷地覺得開心。
九靈睡了太久,乍一出來還有點蒙,他茫然四顧,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是完全陌生的。“我這是在哪裡?”
“玄非墨的家裡啊!”沈默眨巴著水眸走上前,“哎,你傻了?”
九靈同樣眨眨眼,眼底盡是茫然,“我怎麼覺得,這裡有點不太一樣?”
“那是當然了,因為你已經徹徹底底自由了!”沈默刻意強調了一遍。
九靈還是有點迷糊,但有種喜悅卻是自內而外地散發,“你是說,我自由了?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那我要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可以嗎?”
“當然啊!”沈默信誓旦旦地點頭,“咳,世界那麼大,你可以去看看!”
然後九靈果然走了,一聲不吭的,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沈默無語地望著九靈消失的方向,簡直哭笑不得,轉頭瞧見玄非墨複雜沉痛矛盾掙紮的眼神,心地閃過一絲疑惑,“你怎麼了?我放九靈自由,你不喜歡嗎?”
與九靈締結契約,本就不是沈默所願,她無意於牽絆任何人。九靈是狐界的王,本該妖行天下自由自在,而她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想起回去的事,沈默又有些不捨。此去一別,誰也不知道彼此還能不能再見。雖然她這次成功穿越時空來到這裡,但是誰又能保證下一次她還能來到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