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水怪未醒,我們趕緊離開這裡。”玄非墨說著不容分說拉起沈默就走。
沈默站著不動。
玄非墨回眸,“不走留著等死?”
沈默沖著水怪努努嘴,“它都昏過去了,你不趁機幹掉它?”
玄非墨賞給沈默一個你是白痴的白眼,“我跟它交手多次,最終結果無一例外都是兩敗俱傷。”
“可是它明明已經昏過去了。”
“你要是想死,就自己過去試試看。”
“既然天下第一英勇神武的攝政王都慫了,小女子怎敢強出頭啊?”
“哼,激將法對本王無用!”
“喲呵,這還又傲嬌起來了!”沈默心知那水怪並非凡物,玄非墨既然選擇悄悄離開,就必然有他的道理,只是心裡不服氣某些人傲慢的態度,右手食指探過去,在玄非墨胸口用力地戳啊戳,“跟你說,你以後在本小姐面前不許再用‘本王’兩個字!”
“原因。”玄非墨心思微動,表情依舊酷酷的。
沈默仰首,毫不避諱,“因為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玄非墨聽了這話,直接笑了,繼而俯首,手臂勾住沈默的纖腰,“阿默,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沈默無語地翻個白眼,“到底承不承認?”
玄非墨挑眉,“這要看你的誠意了。”
沈默憤憤磨牙,俏臉卻止不住微醺,活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幹這種對一個男人表明心跡的蠢事。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是澎湃的,內心是忐忑的,同時緊張伴隨著喜悅。
剛要開口,腦子裡驀然浮現自己此來的目的,想起自己不久之後就要離開,沈默的臉色一下子就煞白煞白的。
還未開始,就已經看到了結局,沈默的心裡忽然間很不是滋味。
玄非墨本來正興致盎然地等著沈默說出下面的話,在他看來,沈默這人其實是屬驢的,你不打一鞭子,她就不肯往前走。眼下難得這般主動,他怎麼可能她又一次將自己縮回殼裡。
“說!”一個字,擲地有聲。
沈默被這一個字給震驚得一個激靈,瞬間抬眸,正好撞上玄非墨深沉的幽暗的夾雜著期待和隱忍、興奮和殘忍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沈默看不懂,也不想去懂。有些事,有些話,在彼此之間還隔著一層窗戶紙的時候,是有一種微妙的平衡的。可如果這層窗戶紙一旦被捅破,很多東西就會變了。
沈默不懂,自己這樣關鍵時刻掉鏈子究竟對不對。
玄非墨看出了沈默的猶豫和掙紮,眼底的期許漸漸消散,最終化作無邊的黑暗。
本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相遇,誰利用了誰,誰又付出了真心?
單手捏住沈默的下巴,玄非墨壓低了嗓音一字一句緩緩說道:“為什麼不說了?後悔了?”在撩撥了他的心以後,就像這樣來一場說走就走的離開?這世間哪有這樣的好事?
沈默語結,只覺得被鉗制住的下巴火辣辣的,她用力地扭了扭腦袋,試圖掙脫開玄非墨的桎梏,“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