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詭異,有些微妙。沈默站在宮錦身側,目光卻忍不住流連於兩個男人身上。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迴避。
歷史不可更改,沈默也不會天真地想要去改變誰的命運。作為命運的旁觀者,有時候真的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心中無聲一嘆,世間之大悲大哀,莫過於此。
“我先回去了!”莫名不想看到下面的一切,沈默轉身想要離去。
宮錦凝眉,看出了沈默的異常,想也不想地伸手拉住她,“你怎麼了?”
沈默低著頭,沒有看見宮錦眼底的疑惑,只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出來太久了,有點累了嘛。”
宮錦眉頭皺得更緊,目光轉向遠處的燕傾城,兩人目光在半空相撞,隱隱中似有無數火花四濺。
“本宮與你一道回去。”宮錦如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松開沈默,率先一步離去。
沈默頗為頭疼地揉著眉心,臨走之際,遠遠地看了燕傾城一眼,心裡猜測著這人此時出現的目的。她對燕傾城可沒什麼好感,畢竟不管是誰被無緣無故放了那麼多的血都不會太開心!
燕傾城目送宮錦和沈默一前一後離開,眼底流轉著意味深長的流光。
“沈小姐認得那個人?”宮錦忽然問。
沈默一愣,繼而開始裝傻充愣,“你說什麼?哦,那個人啊!我怎麼可能認識啊!”
“當真不認得?”
“當真,當真!比珍珠還真!”
宮錦沒再多問,但疑惑的種子卻在心中發芽了。腦子裡驀然想起那一日沈默曾經再三追問自己是不是有失散多年的兄弟之類的,神情不覺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自從出生就被立為太子,可不管誰也不喜歡背後再多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何況那人的危險系數,可明顯比宮裡那幫廢物高了不止一個段位。
知道宮錦和沈默的身影消失不見,燕傾城這才有了動作,他緩緩地抬起手,揭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美豔明媚雌雄莫辯的臉,嘴角的笑容薄涼而殘酷。
斑駁的陽光打在暗紫色的衣袍上,更多幾分幽魅。燕傾城無聲冷笑,旋身離開原地。
雲子歸自始至終都隱匿在暗處,對於燕傾城的舉動恍若未見。
沒有拿到玉琵琶,這絕對是出師未捷,沈默禁不住有些頹然,整個人都沒有生氣的樣子,蔫蔫的。
宮錦有些看不下去,伸腳踢了踢沈默的小腿,“喂,傻女人?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從見了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就這般心不在焉的?”
“男不男女不女?你是說你自己嗎?”沈默低頭揉著被踢的小腿,不滿地翻白眼。
宮錦忽而欺上前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想要玉琵琶?”
“你怎麼知道?”沈默驚訝地抬起頭來,繼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若無其事地幹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呃,那個——”
“你不必轉移話題,本宮都知道。”
“弱弱地問你一個問題。”沈默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再退一步,“那個,要是我說我的確想要你的玉琵琶,你應該不會在這裡殺人滅口拋屍野外吧?”
宮錦聞言,頓時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