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先走了。”龍雪意沒回王愷的話，直接對著韓敏兒說了句，自顧自朝地電梯間走去。
“敏兒姐，先走嘍！”
王愷沖著臉色不大好看的韓敏兒揮手道別，連蹦帶跳地跟上龍雪意。
進了電梯，王愷邀功：“姐，我剛才表現怎麼樣？”
“挺好，還有進步空間。”
龍雪意從包裡掏出車鑰匙，細高跟在地下車庫的水泥地面上敲出有節奏的聲響。
“你沒看到她的臉，都綠了。”王愷心情十分不錯。
“你可悠著點兒，別忘了她是你未來老闆娘。”
“那你還是我現在的老闆呢！她幹嘛總找你不痛快？我工作上挑不出毛病，還能怕她一個花瓶？”王愷跟在龍雪意身後，步子放得很慢。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龍雪意笑笑。
“你沒瞧見她那小表情，就差大字寫上：你傍大款了！”說到這裡，王愷顯得有些氣憤，“自己用手段，以為所有人都跟她一樣。”
龍雪意停下，側頭看王愷。饒有興致道：“她要是真這麼想也沒辦法。不過，他算不算大款？”
王愷被她逗笑，“算！姐夫絕對算。”
給褚譯那張冷肅的臉貼上‘大款’的標簽，龍雪意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最終她和王愷笑成一團，爽朗的笑聲在地庫回蕩。
龍雪意帶著王愷去了超市，給他推薦了一口奶鍋，一些必要的筷勺，菜板和一把小號切刀。然後讓他到調料區選了他自己喜歡的調料，最後加上一小支的橄欖油。
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半了，龍雪意把車停在言明辦公大廈門口，提醒王愷，“你要回家的話現在回，再有二十分鐘就限行了。”
王愷回：“我知道的，姐。你去接姐夫下班？”
龍雪意聞言頓了頓，自言自語道：“這個時間應該還沒下班吧。”
“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
龍雪意此時望向車外，看著拎個大購物袋還杵在車外的人，語氣有些無奈：“你管這麼寬的？快上去吧，我走了。”說完一腳油門，車即刻駛了出去。
王愷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車尾，轉身走進大廈。
車停在了對街咖啡店前的地面停車場。龍雪意坐在靠窗的位置，視線正對著cy辦公大樓的出入口。
六點過了，有零星幾個人從大廈走出來。一對挽著手的女生結束一天的工作滿面輕松，推推擠擠繞過地鐵站，往不遠處的大型商圈走去。
龍雪意托腮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很年輕，穿著打扮是初入職場的人群最常選擇的快時尚品牌。公司的邊緣崗位。
她剛畢業的那半年也穿快時尚品牌，價格低款式多，挑挑揀揀總能選到一兩件可用的衣服。應酬用的女士西裝或者參加商務酒會的連身長裙也能紮到。
她當時還在那些店裡給周晏買過一件西裝外套，好像是藏藍色。藏藍色的西裝是亞麻的面料，套在塑膠模特身上搭配一條米色系的休閑褲，很幹淨的氣質，和周晏一貫的穿衣風格相似。
周晏收到的時候表情有些許驚訝，後來他在公司穿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見他穿過。
兩人的原生家庭條件都不差，周家在南粵曾經輝煌過，就算後來破産也不曾淪落到普通家庭消費水準。
周晏很少買衣服，但他穿衣風格成熟，加上男生的衣服款式遠不如女生多樣。大學裡的衣服繼續穿到職場上也毫不違和。
相比之下龍雪意顯得有些晚熟。
大學裡和高中的氛圍天差地別，幾乎是完全邁入了另一個世界。身邊的女同學燙染頭發，摸索穿衣風格，鑽研化妝技巧，同寢室的女生甚至開始討論內衣款式。她紮在其中，永遠穿單色t恤和牛仔褲，馬尾高束。顯得格格不入。
除了必要的同學社交，她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和周晏在一起，圖書館或者自習室是他們最常去的地方。
兩人約定好碰頭地點，誰也不刻意等誰。女生宿舍在校園深處，男生宿舍要近很多，他們在男生宿舍樓下分別。次次如此。
視線再次回到大廈門口時，一眼便看到了垂眸走出來的褚譯。
成套的西裝一絲不茍，高大挺括身型是最奢侈的衣架。風衣隨意搭在小臂，正朝咖啡廳的方向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