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譯走過去,將手上圓鼓鼓的萬元封遞給阿姨。
“今年辛苦您了。”
先生每年都會給過年紅包,相比其他阿姨從僱主那裡得到的已是很大方,今年的卻又格外厚些,想來大概是因為先生新婚,她也算是沾了太太的光。
阿姨笑得見牙不見眼,雙手接過。
“謝謝先生和太太。祝先生和太太花開並蒂,百年好合。”
龍雪意送阿姨到門口,囑咐小心開車便回了餐廳。
客廳立著的大型古董鐘顯示著時間五點半。
“現在吃嗎?”
“吃吧,冷了也不好熱。”
午餐吃得有些晚,龍雪意其實並太餓,但想到這一桌子的菜冷了之後還得挨個加熱的大工程,還是現在能吃多少吃多少吧。
褚譯顯然和她一樣不太餓,吃了沒多少,只顧著喝酒。
見龍雪意也放了筷子,褚譯拿起酒杯轉移到落地窗邊的桌子。
“過來坐。”
見她挽起了衣袖。
“放著別動,阿姨明天會過來收拾。”
說完他起身給龍雪意拿了個杯子,“陪我喝點?”
“好。”
龍雪意走過去坐到他對面。
男人在一隻空杯裡放了顆冰球,倒上酒。酒剛好沒入冰球一半的位置。
“這酒對你來說應該不太好入口,少喝點。”
龍雪意不愛酒,除了工作場合非喝不可,她私下幾乎不碰。
接過來抿了一小口,第一感覺是這酒度數低不了,第二感覺入口冰爽不算太難喝。
和褚譯認識的時間不算長,龍雪意對自己面對他時天然産生的安全感好奇。
此刻讓她說對面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或許讓她從心底缺乏了代入感,他更像是一位多年老友。
“還行嗎。”
“嗯,不難喝。”
男人笑了笑,朝窗外點點下巴,“下雪了。”
龍雪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下意識地輕吸一口氣。
鵝毛大雪。
她到帝都以來第一次見,揚揚灑灑似仙女散花,只眨眼的功夫就在地面堆了起來。
院子裡的地燈光線暖黃,雪花輕盈地落在燈罩上,渡上了一層淺金色。
貼近落地窗仰頭時,彷彿置身雪中,籠罩在這旋轉下落的浪漫裡。
屋內兩人安靜對坐,沒有交流氣氛卻異常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