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信符合白邵禾對富家公子哥的一切幻想,與其說是單純,不如說是愚蠢,而這種人,往往又有著一顆想要救風塵的心。
“我只是實在忍不住憤慨,我們就應該早些把她救出來,你知道她的身世多慘嗎?”晏信十分惋惜地說,白邵禾實在是不想搭他的話,可沒辦法。
“晏公子,你的做法的確是豪傑所為。可我覺得,你今日救了她,也難救天下人。她有她的苦衷,那聚月樓有多少人沒有苦衷呢?天下又有多少個聚月樓呢?”
白邵禾這話,就是想讓晏信想清楚,他要是一個一個聽別人的故事,聽到下下輩子、揮霍完家裡所有的錢財,他也救不出所有身陷囹圄的人。
可誰知這話說到了晏信心坎裡,他沒有聽出其中的批判,只覺得自己遇上了知己。
“邵禾兄這話真是說到了我心坎裡!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我就是要找到,那世間無所不知的人,讓她幫我想個法子,怎麼能解決這些問題。”
說不觸動是假的,白邵禾簡直是大吃一驚,他是怎麼想到這種既動腦子,但又讓人覺得他不想動腦子的方法的……
“你……”白邵禾為難地咬了下嘴唇,選擇了一個婉轉的說法。畢竟,面對那人一臉希冀的表情,實在是說不出什麼難聽話。
“你這個想法很不錯,只不過你想找的人,是誰?”
聽他這麼問,晏信立馬一臉嚮往地念叨起那人。
“自然是名震天下,無所不知的京都清風酒樓的老闆啊!聽聞她有經天緯地的本事,也就是說,世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的。”
“什麼酒樓?”
“清風酒樓啊!”晏信疑惑,那人怎麼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自己,他記得白邵禾不聾啊。
“清風酒樓,那你知道老闆姓什麼嗎?”
白邵禾決定再堅持一下,說不準,他能自己發現這個“驚天秘密”呢?
“這我知道,姓秦……,姓秦!”
晏信眼睛瞪得滴溜圓,他震驚的站不穩,往後踉蹌了一步。
秦,也就是秦千千!
酒樓,也就是清風酒樓!
之前的一切都說通了,怪不得她知道自己出門算命的那些事兒!
晏信愣了好半天,久久沒有出聲,以至於狀態奇差的鬱春兒都顧不上哭,擔心地上前問他還好嗎?
白邵禾掃了她一眼,讓她坐下,無須擔心。
“放心,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比起這個,那我不如再問晏公子你一個問題,你既然有宏圖偉業要做,那當初為什麼要在包子鋪,選擇跟我們同行呢?”
白邵禾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於是就趁著這個機會問了出來。
白邵禾反複思考過這個事情,原本他以為晏信跟自己一樣,接近秦千千,是有目的的。區別在於,晏信比自己更加急功近利、不知偽裝。
可後來,他暗暗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
晏信深深看了他一眼,長嘆了口氣,其實真正理由他是說過的,只不過沒人當真而已。
“其實你們是不是以為,我說我喜歡千千的時候,是在胡言亂語?其實我完全沒有。”
白邵禾終究還是沒能藏住,眼中的難以置信。晏信察覺後,自嘲地笑了一聲,神情十分落寞。
“或許白公子還沒有遇到過一個人,自從看到她之後,你的眼中就再也看不見別的人了。千千對我來說,就是那樣的人。我整日只想關心她的心情好不好,想讓她天天開心。”
晏信在剖析自己的心事,白邵禾站在原地恍惚。與其說是恍惚,倒不如說有些嗤之以鼻。
這人描述的情況,就是喜歡嗎?白邵禾不以為然。
他為了自己的目標,也是在秦千千身上費盡心思,也會時時刻刻關心她的情況,那就是喜歡嗎?
當然不是!
在他沉思的時候,晏信抓住他左右的肩膀,讓白邵禾給他出個主意。
“邵禾兄,你說我該跟她說明白這事兒嗎?”
白邵禾眼神一凜,抬眸看著他認真的表情。
“當然!你喜歡她,就自然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