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
白邵禾嘴唇輕啟,目光坦然地看著她。
那眼神看的柯秋彤有些發怵。做她們這行的,所見的都是那種色眯眯的眼神,可突然來了個堂堂正正,眼神中不帶一絲情慾的情況,還真讓她難以招架。
往常,柯秋彤會笑著打趣回去,無論對方說的是多下賤的話語。可現在,竟讓她愣了一下。不過她立馬晃過神來,笑著說當然可以。
“只不過……”
“錢不是問題,前面這位公子是能付得起的。”
坑晏信這事兒上,白邵禾是絕不手軟的。暗衛可是查了出來,晏信的爹,那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戶。晏家家業跟白邵禾的白家,幾乎是不相上下的。
因此,白邵禾也就大方坑他了。誰讓這人揣著錢,還天天坑秦千千那仨瓜倆棗呢。
晏信趕忙點頭,認下了這事兒,他心中以為白邵禾沒有多少錢,才這麼說的。因此他也不生氣,只是著急去找鬱春兒,找她盤問事情。
兩人剛落座沒多久,柯秋彤就帶著鬱春兒進屋了。晏信和白邵禾都沒想到,鬱春兒精神看起來恍恍惚惚的,就連給客人行禮,都是柯秋彤指點後,她反應半天才微微屈膝行禮的。
“你們兩個都坐吧。”晏信擺了個請的手勢,讓她們坐了下來。而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這些,能不能買到我們要問的東西。”
晏信陳述了自己的來意後,白邵禾問出了他們想問的唯一問題。
“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柯秋彤抬眼看著二位,桌下的手一直在攪著衣角,看起來十分猶豫。白邵禾也不開口催她們,只是沉默地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柯秋彤終於下定決心,說起那天的事情。
那李思清的確是熱愛女色沒錯,可他這人有個習慣。他若真的喜歡誰,那就會把那人贖出去,養在他在鎮外購置的宅子裡。
至於他日日來聚月樓,其實就是沒去外宅時,在這裡討個休息的地方。而且不會與這裡的女子發生關系,不過,他前後在這裡贖出去兩個姑娘。
“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不過李公子都死了,我真的沒必要騙你們。而且,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李思清身上還有個怪事兒,他第一次贖出去的姑娘,一個月後慘死在外宅,據說死狀可怖。李思清低價處理了那個宅子,又找了個宅子。
可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一次。
說到這裡,柯秋彤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那有沒有可能,是李思清殺了她?”晏信看她一臉緊張,就語氣柔和地開口問。誰知柯秋彤連忙搖頭,否認這個說法。
“當時青天白日的,他砸開我們聚月樓的門,然後驚慌失措地跟我描述那件事情。當時那種惶恐,是裝不出來的。這事兒再次發生後,他就再也沒有從這裡贖出去過女孩兒。”
不止沒贖出去女孩兒,還幾乎天天住在這夜夜笙歌的地方。
“他這是不敢一個人住,只想睡在這裡尋求陪伴吧?”
白邵禾說出自己的看法,心中卻不免失笑。這讓他想起自己五弟,當時坑害誣陷自己後,五弟反倒是整天疑神疑鬼的。就跟李思清一樣,必須要見到很多人,才有一些安全感。
“是啊!這也是我想求兩位的一件事情,那李公子之前跟鬱春兒說了,要贖她出去。不過是酒後胡言,可我們都害怕萬一真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你們能不能把這丫頭帶走?”
柯秋彤轉頭看鬱春兒,滿眼擔憂。這丫頭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只可惜她沒辦法真護住鬱春兒的周全。彷彿生怕他們拒絕似的,柯秋彤把桌上的銀票推了回去。
“兩位仁義之士既然要查這個事情,那就一定是心懷坦蕩之人。我沒本事,不可能日日守她周全。她整日也是擔驚受怕的,因此,我願意再給二位一些錢,就當是給你們二位的酬勞。”
柯秋彤言辭懇切,晏信覺得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應承下來。
白邵禾對此不置可否,就是覺得這柯秋彤,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他們兩個了。還是說,她已經走投無路,病急亂投醫了?
這邊事情處理完後,柯秋彤站在門口送別她們三位。等她們走遠後,她對身邊的僕從擺手,跟她耳語。
“快去跟邀月丫頭說,這邊都搞定了,讓她趕緊稟報主人。”
收到訊息的邀月,直接當著王予月和秦千千,桑風雪以及桃花花的面,說了這事兒。
“這下你放心了吧?這事兒他們且得忙一陣兒呢,你們三個就從密道離開吧。”王予月白天在郊外奔波了一天,真的是累壞了,因此話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秦千千她們三個也不再逗留,直接分道揚鑣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