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她們多年姐妹反目成仇,領婆婆這才帶著領竹離家外出,前些年才近鄉情怯地在湧泉鎮落了腳。
聽到這裡,宦淩雖然跪在地上,但他笑得囂張。
“誰知道你那麼蠢,我只是拿了塊兒布料,誣陷那老太婆,你就信了!”宦淩絲毫沒有愧疚之心,還在無情地嘲諷兩位老人。
秦千千覺得他真是聒噪,就皺眉跟元德說:“元德,你去給他幾腳,再把他嘴給我塞起來。”
“不用了,他想說就讓他說罷。”閆阿婆這話一說,秦千千十分不認同。慈母多敗兒,這孩子都成這樣了,還要嬌慣他嗎?
“待會兒他就死了,現在多說兩句也無妨。”
聽到這句話,不止秦千千老實了,宦淩也老實了。宦淩不止老實了,他還徹徹底底的慫了。
“娘!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惡人,秦千千見的多了。那種口蜜腹劍的人,她也有見識過。可像這種前一秒還在破口大罵,下一秒就痛苦求饒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領婆婆也有些錯愕,她拉著閆阿婆的手,問她這孩子還惹了什麼事兒。閆阿婆長嘆了口氣,這才娓娓道來。
“領姐,你就不用給我面子了。近些年的厭光瓢,全都是他下的毒。還有很多無辜的人,跟千千一樣,被他抓去做傀儡。簡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累累罪行被揭露,那邊的變臉大師又開始甩鍋了。宦淩叫囂著他是被冤枉的,那是江郎逼他去做的,他本意不是這樣的。
“你放屁!江郎的大院,你可是座上賓。被逼的、被挾持的人應該是我那種待遇,而不是你那種,所有人都喊你二當家的存在。”
秦千千越說越生氣,她指著宦淩就罵了起來。
宦淩最後的遮羞布也被撤掉,他徹底氣急敗壞起來,猛地起身,朝秦千千撞了過來。
好在白邵禾眼疾手快,一腳把他踢得飛出去,順帶把秦千千護在身後。
宦淩被踹的吐了口血,他被捆住手,實在沒辦法擦去嘴角的血跡。都這時候,他也不在乎這些了。
要他死是吧?那就要拉著所有人下場。
“江郎那個死斷袖,不知道為何不讓我殺你。好在我給你們下了毒,可惜的是,沒有毒到你!還有,你這死老太婆,你為什麼要帶我回來?我就應該死在那晚。”
白邵禾捕捉到了一個資訊,難不成,這宦淩不知道江郎已經死了?還是說……
想到什麼,白邵禾轉頭看了一眼秦千千。她正在專注地跟宦淩對罵,不過保持安全姿勢,一直站在白邵禾身後。
宦淩多少也是瞭解一些秦千千的背景的,在她罵的起勁兒的時候,他奸邪地笑了笑。甚至不能自抑地用頭,撞了撞地面。
秦千千心中暗道不好,他一定是要說出自己主人的事情!
“元德,你快去堵住他的嘴,別讓他再瞎說了。”
元德跟白邵禾交換了個眼神,就知道自己不該去的。元德慢吞吞地起身,還沒走到地方,宦淩就把那些事情說了出來。
“姜千秋為了幫你,可是下了太多血本了,親自抓了我,還得送到你手上。秦千千,你這個沒用的慫貨!”
白邵禾眼神微顫,險些維持不住面子上的鎮定。作為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條,宦淩把他這種偽裝看得清楚。
“怎麼?你跟你的朋友們,沒說清你的真實身份?秦千千,你真笨的跟豬一樣,萬一他們中,有誰是沖著你主人來的……不,你也沒什麼優點,讓他們沖你來吧!”
他一手挑撥離間玩得溜,一句話,讓他們幾個人都坐不住了。晏信蹭地站起來,先一步開口,力求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一個將死之人,亂說什麼呢?什麼主人,我告訴你,你再詆毀千千,我真的會殺了你。”
秦千千轉頭看了他一眼,彷彿用眼神跟他道謝。白邵禾穩步走過去,走到宦淩身邊,他蹲在他面前。
“別在這裡挑撥離間了,將死之人,你以為你說的事情,我們會信嗎?”
白邵禾這話算是把他的陰謀論悄悄揭過去了,誰知宦淩看出了他的意思,他仰天長笑。而後死死盯住白邵禾,面帶狡詐地開口。
“哦?是嗎?那我就跟你們明說了,姜千秋剛走兩個多時辰,而且她下一站就是楓林鎮。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江湖上能得到她的確切訊息,那可真是很不容易的。追不追,就看你們了。”
白邵禾垂眸起身,轉身回到了秦千千身邊。
秦千千沒察覺到他有什麼不對勁兒,而她也很好奇,這幾個人中,真的有人是奔著主人,才跟她交朋友的嗎?
若真要說懷疑誰,秦千千其實是有一個懷疑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