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好,白邵禾也被扣了頂帽子,也要被打板子。看著那些人的嘴臉,白邵禾徹底明白了。圈地為王,這些人想要造反嗎?他倒是不知道南梁朝,什麼時候竟然有如此不顧綱常的事情。他冷哼一聲,掏出了一塊龍形玉佩。
“當今聖上賞賜的祥龍紋,我看誰敢動我。”
這些個知縣怎麼見過這種寶物,知縣縣丞一臉疑惑的時候,醉雲樓的老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轉頭斥責那兩個人,是不是撈油水把腦子塞住了。假冒聖物可是死罪,他既然拿的出,那就證明這肯定是真的。
於是,縣衙內的人烏泱泱地都跪在了地上,白邵禾上前摘走知縣腦子上的烏紗帽,居高臨下地跟他說:“走,我倒要看看,那五具屍體到底還在不在。”
在衙役的帶領下,他們來到現場,茅屋中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白邵禾冷臉看著知縣,知縣面色煞白,雙腿直哆嗦,他心裡清楚,多年來翫忽職守,這次是真的要完了。於是知縣立下保證,明日午時,他一定偵破此案捉到兇手。
“還有?”白邵禾面色不悅,事到如今,他還在裝糊塗。
“對對對,醉雲樓,我們也一定會徹查的。”
留守客棧的秦千千也沒閑著,她是被鴿子叫吵醒的,那是主人給她捎了信。她趕忙從床上跑到窗邊,取出信箋後,上面只寫了兩句話:“醉雲樓應樓空人去,縱虎嶺需待來日方長。”
秦千千按照往常,燒毀了信箋,開始坐在桌子前沉思,主人的意思。在她懂了個七八分的時候,外出的人回來了。不知為何,白邵禾帶著人來了她們房間商議。
聽完他們的外出遭遇後,秦千千全懂了。可眼下這個計劃,她自己一個人也運作不來,她只好跟大家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首先,她不相信知縣會徹查此案,如果說徹查是剜瘡治病,那針對這個鎮子的情況,那應該是剔骨抽筋了。比起這個空話,她更覺得那些人是要殺他們滅口。
其次,醉雲樓的姑娘們有危險,哪怕知縣徹查,最後被推出來擔罪的,肯定還是那些姑娘們,就像今天堂上的事情一樣。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出那些姑娘。”秦千千說完自己的見解,屋中的人也都沉思了起來。白邵禾先出來肯定了這個計劃,秦語說自己可以去帶路,她知道大家都被安置在哪裡。
眾人開始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桃花花負責照顧兩位傷員,元德跟著保護她們三個。剩下的秦語、秦千千和白邵禾,她們三人則是去營救醉雲樓的姑娘們。
臨行前,白邵禾找到獨處的機會,叮囑元德。
“看住桃花花,我懷疑姜千秋跟她們聯絡了。”
元德心領神會地點頭,他原本也在奇怪,秦千千怎麼突然間就運籌帷幄了?原來是有高人指點啊。
白邵禾他們去紅院的路上,暢通無阻,到了才聽守門的小廝說老闆剛到這裡就被喊走了。接下來的行動非常順利,她們成功地把姑娘們轉移走。接下來,白邵禾又以身做餌,回了悅來客棧。
他靜坐到後半夜,果然遇到了幾十號殺手來襲擊,那些殺手從樓下殺到樓上,他們推門而入的時候,白邵禾緩緩睜開了眼睛。等秦千千回來的時候,悅來客棧已經屍橫遍野了。她跑上樓找白邵禾,那人收回兇狠的目光,帶她離開。
“接下來怎麼辦,這些狗官不會放過我們的。”秦千千邊走邊回頭張望,白邵禾則是拉住她的胳膊,快步走得沉穩。
“白天我騙了你,我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不過我認識一位大官,我給他寫了信,讓他派兵來處理這些人。放心吧,他們自身難保了。”
秦千千一臉懊悔地說:“早說嘛,你應該寫信讓他把這裡的人殺光的。指望他們處理,說不準又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白邵禾垂眸沉思,自己寫的調軍令,倒是能讓她如意。只不過,沒有告訴她的必要。她們跟元德彙合後,便立馬動身往縱虎嶺奔去。由於山規,白邵禾和元德只能留在山腳下。
“大娘,這是我店裡的夥計跟我朋友,你跟站哨的人說說,別誤傷了他們。”秦千千跟大娘交代完後,轉頭跟他倆說:“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也好,要是看到僧人模樣的人,就先把他打一頓再通知我們。”
大娘遞過來一罐草藥,讓他們抹在臉上:“額頭、人中還有臉頰,抹幾道就不會被毒瘴迷暈了。”她們離開後,白邵禾的臉色差到了極點,元德趕忙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邵禾發現,秦千千不止轉移了醉雲樓的姑娘,縱虎嶺的人還悄然收容了一些鎮子上的婦孺,那些人跟他們上山的道路不同。
“我也是剛從探子那裡知道的。”白邵禾沒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能讓她們搗亂。更糟糕的是,他的火漆密函,應該已經被芳草閣的人知道了。“只有我知道,我在密函中讓朱軍鐵騎踏平這裡的。”
他咬著牙,一拳打在身邊的樹幹上,元德也是後背發涼。白邵禾低頭看到腳邊的青草,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好一個芳草閣!現在本王真的信了,天涯芳草,無處不是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