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開始了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讓元德給你拿銀票,只不過我真的不能到場。”
穆軒嵐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牧九明的託詞說服不了他。
“好吧,那這就當是我先借你的銀子。”
事到如今,牧九明只能把希望寄託於買到仙草上。有了實證,他就很容易能說服穆軒嵐。
在送別牧九明後,元德低聲跟穆軒嵐彙報的情況。
“奇聞戲班要入京的訊息,現在仍是秘密,我還要瞞著晏信嗎?”元德有些不安的問道。
雖說他時常跟著穆軒嵐在宮中,可那並不代表府中的一切事情,他們都不知道。相反,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
兩人都清楚,晏信答應了秦千千,要代她去奇聞戲班,回來還要跟她講故事。
可穆軒嵐早早就交代了,不能讓晏信去那裡。元德以為當初他這麼說,是不想讓晏信搶走秦千千的關注。
現在陛下對晏信的態度有所改觀,元德便硬著頭皮再問了一次。
他主要擔心的是,此次奇聞戲班陛下不去,晏信再不能去,就沒人能跟秦千千說當時的情況了。
穆軒嵐看了一眼元德,知曉了他心中的意思。想都沒想,便回答他:“當然不能讓他去。不過你打扮一下去那裡,看有什麼調養身體的藥,有就買回來,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穆軒嵐再度回寢宮時,雖然他輕手輕腳的,但秦千千這幾日仍睡得不踏實,最後還是悠悠轉醒,問他現在是什麼時辰?
“你剛睡下沒兩個時辰,再睡一會兒吧。”看著遲遲不見好轉的千千,穆軒嵐又伴著黑暗中憂愁了好久。
與這邊孤寂深夜完全不同的,便是京都城南十幾裡的娘娘庵——那裡有全京都最大的戲臺。
時不時就會有戲班子將那裡租下,在那裡表演。京都本就繁華熱鬧,在那裡做生意也是穩賺不賠。因此,娘娘庵幾乎天天都有大戲可聽。
奇聞戲班的落腳點也是那裡,只不過他們不唱戲,而是在娘娘庵對面幾裡的一家酒館中,舉行他們三年一度的狂歡。
從王府出來,牧九明便馬不停蹄的往那邊趕。等他趕到時,娘娘庵早已熱鬧非凡。
新皇上位之後便取消了宵禁這件事情,再加上娘娘庵得天獨厚的條件,以及今晚將要迎來的狂歡,都讓這裡比白天還要熱鬧幾倍。
人頭攢動,叫嚷聲喧天。
不過,也不是誰都能進奇聞戲班的典拍現場的。首先要花五十兩紋銀,買一張入場牌。而這,也能篩選一部分入場人的資格。
牧九明雖然不是什麼富甲天下的人,但是五十兩還是出得起的。更別說,他手中還有在穆軒嵐那裡借來的萬兩銀票了。
雖說這是他第一次前來典拍,但是該做的準備他一點沒少。
典拍是在一個大廳中舉行,因此誰拍下了什麼東西,在座的都清清楚楚。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不在典拍後被賊人惦記,牧九明遮的嚴實,身著大氅還戴上兜帽。
而進入現場後,他才發現,自己這樣的裝扮並不特殊。大家都是帶著面紗,有些甚至戴著滑稽的面具。
等他被侍童接引著落座時,才發現廳中的典拍早就開始了。
牧九明連忙拉住那個侍童,問他這開始多久了,已經賣出多少東西。
“你們這個怎麼不按時間來?不是說一個時辰後才開始嗎?”
那侍童似乎見怪不怪,他趕忙賠笑又不卑不亢的解釋:“那只是大概時間,真正的交易時間還得看奇聞戲班的人。今日他們要求早些開場。不過,也或許是出現了一個豪擲千金的大顧客,買走了經驗一半的重頭戲吧。”
牧九明心中一緊,便追問他:“是什麼重頭戲?”
那侍童卻不想再說了,他只說自己是隨便聽來的,不見得為真。
“沒事沒事,我也只是聽個熱鬧而已,你說說看。”牧九明給他塞了幾兩銀子,那人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今夜原本的重頭戲,是兩個通體火紅的雪狐,那可是世間基本沒聽說過的,尋常雪狐都是白色,那兩只卻是火紅的。
結果在奇聞戲班入京前,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今夜要拍什麼的時候,有一個人出黃金千兩,要收奇典拍中的一個物件。
說到這裡,那侍童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掌櫃的沒有看到自己在偷懶後,這才繼續說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也正是因為這個行為傳出去,大家才好奇,那所謂的仙草到底是什麼?於是形勢突然變化,雪狐也變得不值錢了,大家都想看看那些草。”
牧九明心中一急,豪擲千金買仙草的人會是誰呢?穆軒嵐?可他說自己不會來這裡……
只不過,很快另一個問題蓋過了其他所有的問題。
“你說那人買走了半數的仙草,意思是黃金千兩,也只能買走兩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