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王老怪便滿臉期待地看向晏信。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一卷紡紗,眼睛微微瞪大。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了。
“哎?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嗎。”王老怪不可思議的揪著他的袖子晃了晃,難不成欣喜若狂,把這人給嚇傻了?
晏信無可奈何笑著說道:“我聽到了,等我把這樁生意做完,咱們就回去。”
眼前的婦人,紡紗手藝是遠近聞名的好,晏信很是喜歡,因此不管這婦人做了多少,他都高價採購,但從不轉手倒賣。
王老怪對他的平淡反應異常不解,但也不能妨礙人家做生意,於是便一步三回頭的走出院子。
他和晏信兩個人中,一定有人出了問題。是自己太過激動失了智,還是晏信丟了魂?
晏信轉身,藉著往常的慣例,與那婦人談論價格。
沒了王老怪的窺探,晏信眼中終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他的手幾乎都在發抖。
是真的,她真的回來了。
兩人一同回去的路上,晏信還是非常鎮定,看的王老怪是抓心撓肝。今天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可不管王老怪怎麼問,晏信只搖頭,其他什麼都不說。
別說王老怪好奇了一路,回去短暫的跟桃花花和二哥碰面後,這兩個人也為晏信的態度疑惑起來。
等晏信去跟賬房夥計算賬時,三個人聚頭討論起來。
“他的表情怎麼那麼奇怪?難不成幾年沒想通的事情,他這兩日突然想開了,突然就放下了對秦老闆的感情嗎?”二哥不解地問道。
畢竟,他也只是前兩日才從這裡離開,那時的晏信,還對秦千千上心的不得了。
“不對呀,這兩天他跟往常一樣啊,”桃花花皺眉搖頭,“前幾日,有人花十兩銀子買他手裡的珊瑚手鐲,他都不賣的,八成又放到那個房間裡了。”
晏信的鋪子中,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不是賬房,而是晏信自己臥房對門的那個房間。那裡面放著他為千千搜羅的所有稀罕物件,誰也不準進去,無數奇珍異寶在裡面再不見天日。
當然,也包括那個珊瑚手鐲。
王老怪看著桌子上的那封信發呆,除了二哥,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封信——那是秦千千寫給每個人的。桃花花的他自己捏在手裡,王老怪的他揣在懷裡,可晏信的卻毫不在意的放在桌子上。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難不成是什麼因愛生恨?突然覺得千千騙了他這麼久,所以晏信生氣嗎?”這是王老怪能想出的,最合理的解釋了。
桌邊的三個人再度陷入沉默,可三個人沒一個敢離去,因為他們害怕萬一晏信真不收那封信,他們總要有個人把信收起來。
最終,跟夥計對完賬後的晏信歸來,拿著那封信回屋了。
“你們兩個在這裡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明日出發。”臨走前晏信才想起來問他們。
這倒是讓桃花花和王老怪更是好奇,他的表情甚是平淡,可卻毅然決然地採取了行動啊……
最終,兩個人還是搞不懂他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