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秦千千親手熬的銀耳羹,她自己手上也端了一碗,是要去送給雲彩的。
這幾日她察覺到雲彩情緒不對,便專門跟穆軒嵐告了假,過來找雲彩談心。
雲彩是什麼人?她再清楚不過。這丫頭什麼事情都往心裡悶,從不告訴別人。
眼下形勢越來越清晰,秦千千覺得她是為了將來的事情而憂愁,指不定雲彩又在心中假定好,自己會拋棄她這種無稽之談。
她想起自己出門前跟穆軒嵐的對話……
“小孩子嘛,總是想這種有的沒的。”穆軒嵐稍稍撇嘴,他現在跟雲彩可是競爭關系。
秦千千好不容易才從他這邊得了空,正準備出門去,卻又聽到穆軒嵐這話。她輕嘆一口氣,轉身調笑他。
“正是因為小孩子你才要讓著她呀。也不知道是誰,就因為那一碗甜粥,就要跟我喋喋不休半個時辰。”
自打秦千千開始煮粥,給穆軒嵐解藥苦時,她便每天雷打不動的也給雲彩送去一碗。
起初,穆軒嵐不知道這事兒,結果那天元德無意間說漏了嘴,穆軒嵐那天晚上便陰陽怪氣地揶揄她。
“唉……”秦芊芊看著元德上樓,這才低頭看向眼前託盤上的甜粥,把自己從回憶中拖出來。
要是給穆軒嵐知道,自己偏心雲彩,天天往她碗中多加兩個雪蓮子,這說一不二的主估計要鬧翻天了……
秦千千一手端著託盤,一手叩響雲彩的房門,誰知半晌沒聽到回應。遵循著先禮後兵的原則,她一腳踹開了門。
“砰”的一聲嚇到銅鏡前,正在塗抹脂粉的雲彩。她手中掌心大的瓷罐,驟然從手中滑落,接著叮鈴當啷的,裝翻了桌上好多瓶罐。
看清屋裡的情況後,秦千千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完了,完了,這下自己估計要被雲彩訛個幾兩銀子了。
“秦千千,你這是幹嘛!你把我的門踢壞了,怎麼辦?”雲彩咬牙切齒地朝她吼道。
秦千千往前走了幾步,把託盤先放在桌上,轉身雙手叉腰,一臉故作鎮定地跟她爭辯。
“這是你的屋,這還是我的酒樓呢。快些過來吃飯,本老闆的大作好了。”
秦千千很會觀察人的小表情,她觀察人表情時總是不自覺地微微歪頭。雲彩知道,這是她的一個習慣。
所以看到秦千千歪頭的時候,雲彩立馬避開了她的眼神。
她希望秦千千,不要從自己已經塗成大花臉的臉上,發覺自己泛紅的眼眶……
雲彩時不時瞟她一眼,她還在盯著自己看,不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
就在剛剛,雲彩終於懂魏淩鳴當初跟自己說,秦千千有時給人壓迫感很強的意思了。
之前她不懂這句話,千千明明是個隨和的不得了的人,現在她才察覺那份壓迫,的確有些讓人窒息。
秦千千眨了眨相當犀利的眼睛,然後皺著眉頭開口:“昨天睡覺扭著脖子了,你吃完粥幫我捏捏。”
秦千千說著,還左右活動著脖子,雲彩撲上去咬死她的心都有了。虧自己剛剛心還提到了嗓子眼,害怕被她發現。
這家夥真的是……
“你要你相公幹什麼,你讓他幫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