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玄一玄也未嘗不可
此事穆軒嵐誰都沒有說,也不會有人知道。
那幾日,他都是在夜深人靜時起身點香,不會有人發現此事。
其實一切都很完美,按照他的計劃,不管姜千秋那邊結果如何,他都留定了秦千千。
時至今日,他也不在乎承認,自己就是比穆元基還極端,這是他和穆元基心照不宣的秘密。
從小到大,相對循規蹈矩的,一直是穆元基。而他穆軒嵐,自小就是更為頑劣之人。
不過他從小聰穎過人,學乖順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才有了現如今深沉冷靜的穆軒嵐。
被穆元基戳破最大的秘密,他也不惱,反而鬆了一口氣。
這秘密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如今可算是松泛一些了。
再度睜眼時,穆軒嵐的眼中已經滿是清明。
那其中的冷峻讓穆元基有些瑟縮,他知道,這人一旦露出這個神情,就代表他要下死手了。
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他自己……
“是有如何?唯一能追責本王的人,已經……不在了。”
說到這裡,穆軒嵐的眼神晦暗。穆元基太懂那種落寞的眼神了,自從對楚風愛而不得後,他幾乎天天都是那種表情。
轉眼間,穆軒嵐表情又狠戾決絕起來,他朝穆元基走來,嘴角上揚的微笑,卻讓人越發覺得詭異。
“別人不知道,你穆元基還不知道本王的脾性嗎?我想要的,那就必須要得到。”
被他亦步亦趨逼到退無可退,穆元基無奈地輕笑一聲,不僅是在嘲笑穆軒嵐,也是在嘲笑他自己。
“所以呢?皇兄,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我們,又真的獲得想要的東西了嗎?”
於他自己而言,楚風遠走江湖杳無音訊;對穆軒嵐來說,更為殘酷,秦千千不僅死了,青冢也並未留在這裡。
穆元基知道說出這話,他有可能被打死,可是覺得活著沒勁兒的他,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
這些質問,讓穆軒嵐失語了片刻。
穆元基認為像穆軒嵐這種,一輩子未嘗一敗的人來說,事情失控就足夠讓他們崩潰的了,更別說,還是設計心上人這種的終身大事。
誰知,穆軒嵐卻不在乎地嗤笑。
“你太淺薄了,穆元基,你那不叫愛。真正的愛是尊重她,你若是真的愛楚風,那就應該放她自由。而我,沒有強行留下她,也是尊重她的意願而已。”
說罷,他轉身回到桌案邊,朝外面一招手,元德不知從哪壓著人冒出來。
穆元基遠沒有到醍醐灌頂的境地,他心中突然很悵然,彷彿心突然空了一塊兒。
他木訥地走到原本的位置,審訊進行到何種地步,他已經不關心了。
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其實穆軒嵐心中也晃神了一瞬。放走千千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並非他說的那般冠冕堂皇。
他不能再強迫千千了,不然,她真的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那人跪在地上,眼神卻相當桀驁不馴,他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最終目光停在穆軒嵐身上。
“交代你的情況,姓名,跟清風酒樓是什麼關系,知不知道那些人是幹什麼的。”元德按照流程提問。
他卻咂摸著嘴,十大板雖說收著力,但還是實打實捱到了身上,他的跪姿已經不如剛剛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