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穆軒嵐眼神一凜,手指也攥得咯吱作響。“千千不會武功,她怎麼從房頂飛下來?”
來稟報的人立馬低頭認錯,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只能如實稟報給殿下。
元德不想看那暗衛再被嚇到,便開口提醒他快些往下說。元德偷瞄一眼殿下,那肅殺的表情,把他都嚇得後背發涼。
只能祈求接下來的事情,不會再觸動殿下的逆鱗了……
丁芮熠連忙解釋,說他當初跟秦老闆設定的有個暗號,若是報上暗號,便能取走明月醉。
而“秦千千”也的確對上了暗號,只不過她沒有帶走所有,而是帶走了其中一壇。
“一共三十三壇,她只取走了從左往右數的第四壇?”
王老怪轉頭過去看,那本該空了的位置上,卻完整地擺著一壇酒。丁芮熠解釋,那是他放上去填空的。
兩個人合計半天,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那人不是秦千千。若說最有可能是誰,王老怪心中只有一個答案——姜千秋。
暗衛講完所有事情,書房中寂靜無聲。
穆軒嵐在沉思,元德心中也在盤算什麼。
“王老怪現在在哪裡?”
穆軒嵐低頭看著手上的信,那是王老怪給他寫的,其中的內容,跟暗衛彙報的相差無幾。
只不過,少了他猜出姜千秋的那一段。
“啟稟殿下,他帶著一隊人馬運送明月醉,在回程的路上了。酒壇易碎,所以回來的會慢些。”
穆軒嵐點頭,在暗衛離開前,他還叮囑多派人手保護隨行。元德關上門後,轉身跪在地上,請命去查此事。
“……沒什麼好查的,再說,她姜千秋是想查就能查到的人嗎?”穆軒嵐語氣平緩,聽不出悲喜。
其實他是在想,像姜千秋這種動輒就暗示什麼的人,她肯定早就知道自己會去取酒。
如此說來,那壇酒,到底有什麼含義呢?
是四天、四個月、還是四年後,自己能得到千千的訊息……
理智回籠時,穆軒嵐被自己逗笑了。
他曾經最討厭草木皆兵的人,在他看來,這種人就是想得太多。可他現在,總怕自己想的不夠多,萬一漏了什麼線索呢?
“殿下,您……”元德心中惶恐,現在殿下在笑比在哭嚴重多了,他不有自主地感覺害怕。
“無事。晏信走了多久了?現如今到底把千千安葬在何處。”想到這裡,穆軒嵐還是失了神。
自己不該讓晏信帶她走的,葬在京都附近,他時不時還能去看看她……算了,該放她自由的。
這訊息元德瞞兩天了,他不敢彙報,只能等殿下主動問。可現如今的契機,也沒比別的好到哪去。
算了,硬著頭皮也得說。
“殿下,他帶著老闆去……去璃光海了,到那裡選了個風水寶地,就……就……”
穆軒嵐睨了他一眼,能讓元德支支吾吾的事情,不多。
“說。”
“晏公子就以葬妻規格,給老闆下葬了。”
錚錚破空聲傳來,穆軒嵐知道,那是他維持至今的理智倏然崩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