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就是那個新郎
“這兩個人還能爭什麼,無非是皇位而已。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穆元基怎麼爭,拿什麼爭?”秦千千正在氣頭上,就不管不顧地把心裡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當初我去找穆軒嵐的時候,那不也是看準了,未來就是他的天下嗎?”
想去提前拜個山頭,結果他不給面子,這事兒也只能作罷。
白邵禾聽得心情複雜,他萬萬沒想到,當初的一個決定引發了後續這麼多的事情。而且聽她這個意思,日後是準備跟自己對著幹了?
他心中冷笑一聲,哪怕是加上她的助力,穆元基那個廢物也毫無登基的希望。她若是想試試,那就讓她試試也無妨。
秦千千個人的喜惡,說出去很有可能代表整個清風酒樓的立場。稍有不慎,就會落人口實。她沒有蠢到那個程度,話題說到這裡自然也該打住了。
“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早些離開吧。”秦千千話音剛落,餘光就掃到門口出現一個人。
原來是昏在樓下的冬芸,秦千千起身催促所有人,趕緊去收拾東西離開。至於這滿地狼藉……
“咱們太子爺既然敢做,那就要有收場打算。咱們早些離開,給他一些收拾現場的時間吧。”
要不是追人販子的時間太過緊張,秦千千絕對要留下來跟他死磕到底的。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因此,還是快些離開。
為了安全,秦千千這次不惜花了三份錢,租了三個馬車。兵分三路,那就保留三份活下去的希望。
桑風雪帶著桃花花和冬芸在最中間的馬車中,元德跟王老怪在最前面的馬車上,秦千千和白邵禾則是坐在最後面。
壁虎會斷尾求生,秦千千的做法跟壁虎一樣。
現在能沖她們來的,那就都是要找秦千千麻煩的。因此,白邵禾能懂,她自己排在最後的用意。
一行人匆匆離開,白邵禾特地讓元德交代下去,看住簡則明,他日後要清算所有事情。
知道危險早已消除後,白邵禾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又恢複了往常那一副萬事淡然的樣子。
這幾天秦千千都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現在折騰的這一遭,讓她上了車就哈欠連天。白邵禾直接起身坐在她身邊,示意她倚在自己肩膀上。
秦千千也絲毫沒有客氣,就這麼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晌午,她們才遇到一個挑著擔子的攤販。被那似有若無的香氣勾醒,秦千千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她仰頭上看,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起,倚在了他的懷裡。
白邵禾微微側身,讓她頭倚靠在自己肩頸處,然後右手穿過她的後背,扶在她的臂彎處,虛攏住她先前受傷的肘部。
這個姿勢,頗為曖昧。
特別是秦千千抬頭,看到他低垂的眉眼時,她這才發覺,兩個人的距離居然這麼近。
往常她受驚嚇都會一蹦三尺高,可今天卻不行。她都累的一覺睡到現在,更別說白邵禾了。睡覺還要保持這種難受的姿勢,可真是難為他了。
秦千千又看了兩眼那俊美如畫的眉眼,不由得小聲嘖嘖贊嘆,“你若是日後娶妻生子,我都不敢想孩子會有多好看。”
說罷,她好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低頭淺笑起來。那笑容引起的小幅度顫動,透過白邵禾的胸腔,直擊心髒。他掀開眼簾,眼中滿是情意地看著她。
若是她抬頭,就一定會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她沒有。
秦千千低頭看到了裸露在外的玉鐲,就趕忙用嘴叼著袖子,把桌子藏在袖中。
這種稀罕物件兒,碰碎了指不定晏信要跟她鬧個沒玩的。想想她就後怕,只能日常好生優待著。
可白邵禾的眼睛突然冷淡下來,每當他看到秦千千如此寶貝這鐲子時,他的心中總是有些不暢快。
“咕咕……”
秦千千的肚子很合時宜地叫了起來,她試著慢慢起身,盡量不吵醒白邵禾。沒想到整個過程非常順利,她下車往前面跑。
她走後,白邵禾緩緩睜開眼睛,那表情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難過。他聽到秦千千敲前面的車窗,便順手掀開眼前的轎簾,跟著跳了下去。
“前面有個餛飩攤,咱們去吃些飯吧。”秦千千喊了桑風雪,正準備往前面走,卻看到走來的白邵禾。“我還想著讓你再多睡會兒呢。”
白邵禾搖搖頭,“走吧,去吃些飯。”
吃過飯後,秦千千才不得不面對眼前的窘境,因為走的太急,帶的幹糧不夠。眼下最近的鎮子,也得趕一天一夜,她們現有的幹糧根本不夠吃。
秦千千愁眉不展,白邵禾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那位老闆,她立馬反應過來:這老闆家肯定是附近的,跟著他進村買些幹糧,也是可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