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微臣希望您能夠準允,欽天監能夠引起那些洋人進來,為朝廷辦事,在欽天監當差。”
很顯然,這個要求也是李祖白也很想提得,心裡迫切地希望,皇上能夠答應,讓那些京城裡的洋人入仕當官。
然而,賈亦韜卻是淡淡一笑,臉上現出意味深長之色,深深看了一眼李祖白,輕聲說道:“李祖白,如果朕得到的訊息沒有錯的話,你好像加入了天主教?現在已經是天主教徒?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兒啊?”
此刻,李祖白真得是欲哭無淚,心裡憋屈的慌,薄珏剛剛將皇上的注意力轉移,現在又扯到自己的身上,儘管心中鬱悶,但也不敢多做遲疑,連忙答道:“是的,皇上,微臣確實是天主教徒,卻絕無私心......”
“好了,好了,李祖白,不用這麼緊張,朕沒有那麼多的意思,僅僅是順口那麼一說,不要做出過多的解讀。”
賈亦韜擺手打斷了李祖白的話語,進而又朗聲說道:“不僅是你,朕還知道,徐光啟、李之藻、李天經、王微等人,朝中有不少的大臣都是天主教徒。”
說到這裡,賈亦韜停頓了一下,再次看向薄珏,臉上現出和煦的笑容,風輕雲淡地繼續說道:“朕不是一個心胸狹隘之人,也不排斥那些洋人入仕當官,報效我大明王朝。”
賈亦韜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威勢更是隨之增加。
“薄珏,告訴那些洋人,他們要想在我大明傳教,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他們必須對朝廷有所貢獻,必須將西方的那些先進學問講述出來,翻譯成冊,教會工匠那些技藝。”
“而且,在傳教的過程中,不得不再出現以前的事情,強迫民眾信教,改風易俗。否則,到時候別怪朕翻臉無情,再來一次他們口中的‘南京教案’,將他們驅離大明的疆土。”
聲音是那麼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同時也充滿著濃濃的警告語威脅之意,使得李祖白又驚又喜。
“是,皇上,微臣一定會向京城裡的那些洋人傳達深意。”
“好,薄珏,李祖白,望遠鏡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朕等著你們的好訊息,不僅能夠做出望遠鏡,還能大規模的生產。”
賈亦韜離去了,李祖白這才真正的長舒一口氣,身心完全放鬆下來,與薄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唏噓之色,沒想到皇上對於望遠鏡會如此重視,居然到了這種程度。
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薄珏的臉上現出濃濃的感慨之色,頗為自嘲的自語道:“還真是造化弄人,想我薄珏十年寒窗苦讀,數次趕考,卻是屢試不第,沒曾想到今時今日,卻憑著西洋之學,博取到了功名,從一個寒酸的書生變為了朝廷的官員,還真讓人感覺世事無常。”
李祖白訕笑了兩下,卻沒有任何的回話。
有人講,隨著韃子的入關,清廷入主中原,漢人的災難不是一個又一個城池被屠戮一空,而是漢人的尊嚴被踐踏,再無驕傲可言。
代表尊嚴和驕傲的脊樑,或是被敲斷、雜碎,或是彎曲,低頭稱臣、稱奴,還有那句男兒稀有黃金,漢人不僅向男人低下了那顆驕傲的頭顱,還有那一雙尊貴無比膝蓋。
翻開歷史,不難發現,漢人的災難,也是中華文化的一場巨大災難,滿人蠻橫的將他們粗野的文化鑲嵌進中華文化之中,使得中華文化越來越偏向奴性,漢人也缺少了那種陽剛特質。
爺,這本該是晚輩對長輩的尊稱,卻在清朝之時被濫用。
到了大清王朝,這個稱呼被用的異常頻繁,司空見慣,比比皆爺,不僅是長輩與晚輩之間,還有親朋好友,以及各種場合之上,互道一聲寒暄,開口就是一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