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蕪卻是躺在床上,踢著被子。“哥哥說了那麼多年,還不就打了我那一次。我才不信呢,我要睡了,明日我還睡這,小衡子,把燭火熄了吧。”
“嘿。”常衡直接沖過來,隔著被子翻過常蕪身子,按住,照著身上就重重打了一下。
“哦......”常蕪忍不住撥出一聲埋進被子中。
“明日回去睡。”也沒得常蕪回答,直接便回到桌子邊吹滅了蠟燭,拿著皮鞭出了房門。還帶了一下門。
常蕪從被中探出頭,又美美的躺在床上。
下人沖進門喊道:“夫人,快走。城要被破了。”
“什麼?”江瓊還在點著燭火寫著信,聞言一下站起身,拿著一早整理好的藥箱去找常蕪。房中無人,剛出房門,便看常蕪從常衡房中出來,手裡還拿著匕首。
“娘......我聽著好像外面聲音不大對呢。”
另一名下人從門口跑進來,被門檻絆了一下撲倒在地,卻是急喊:“夫人,小姐......快走吧。眼看就要支援不住了。先躲起來。”
常蕪仍記得她的追風。硬是不顧下人的阻攔,拉著江瓊到了馬廄。先扶著江瓊騎上追風。
緊接帥府門破。
此次南國來勢兇猛,更是早有預謀。
暗夜行動,直攀城牆,並不戀戰。
城牆那邊剛被開啟缺口,便有大批的人直直朝著帥府而去。
他們的目標,不是旁人,正是常蕪。
二十多人在攻城時,十幾人直直沖了進去,十人斷後留戰城門。
常衡一眾生擒十人,以劍相抵,詢問情況。
那人作勢撞劍尋死。
常衡即刻反轉劍身,劍背相對,且快速離開寸尺。
那人撞劍計謀並未成功,一頭栽倒在地。被兩、三個兵卒制服。強按在地上,側臉深深剮蹭了一下沙土之地。
劉為在旁瞧見另一人牙關微動,急忙一拳打掉數顆牙齒。細細檢視果然牙內藏著毒藥。
幾個兵卒立刻一擁而上,把剩餘八人皆嵌住牙關,再無法服毒。
常文華聽到鼓聲報警,立刻趕回。見城門已守,便著人圍剿闖進城中之人。
校場死傷甚少,只沒拿兵器的幾人被殺、幾人被傷。顯然並不戀戰。趕到帥府內殘屍遍野。沿路的外院、內院,到處可見一具具屍首在眼前,原本這府中奴僕都是普通人,並非常日練武。此刻大舉圍困,南國殺掠之人都被活禽。
常文華瞧著這十六人,不禁奇怪。如此少的人數,為何要以少擊多,以卵擊石?統統押解到一處。一下想起南國晉王旗下,二十六星宿小隊。
逐一打量,還是瞧出端倪。其中一人並不像長期為軍之人,骨骼極硬。被常文華一按肩膀便疼的直叫。“立刻把此人押解入大帳。常衡,嚴審。”
“是。”常衡帶著兩個人在大帳中審問。
其餘人等繼續被眾人看押。
直到爆竹燃滅在空中,常蕪才帶著江瓊回去。江瓊翻下馬後,就幫著兵士傷者包紮。常蕪緩緩翻下馬來,看到校場那麼多人都被捆紮在那。暗夜使者,身著黑衣。夜色凝重,很難看清。
常蕪只敢遠遠的瞧著他們。
地上還有血跡,特別是將帥府中,自己一直生活的將帥府中。從大門處朝著裡頭一望,慘烈異常。光是門口便有兩攤血跡。想是府門被沖破的一刻,那兩個下人仍在抵門。屍體排列整齊的被安放在門口以東。
常蕪站在將帥府門前不禁悵然......為什麼要有戰爭呢?為什麼要奪城呢?平靜的生活不好嗎?為什麼呀?
一片混亂之際,突然被綁著的人中,有個人不知用什麼方法,掙開了繩索。直直朝著孤身的常蕪便去了。
常蕪從思緒中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沖了過來。自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急忙就抽出腰間匕首。反手拿著匕首還擊。連砍了那人幾刀。
可是奈何自己身上有傷,加上力量懸殊太大。那人又抱著必死的心。竟然同常蕪爭搶著那手中的匕首。
所有人都離得較遠。
卻唯獨......常文華離得最近。幾步便跑了過來,可拿在手中的長劍卻是遲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