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過後,她又堅定拒絕,“算了,還是算了吧,你們雖然是同學,可也才剛剛成為同學,哪裡好意思這麼麻煩她?連續佔她的便宜?”
朱進興:“也不算連續吧。”
孟玲嗔了一眼朱進興,伸出手指點了點剛才被朱進興強行塞進懷裡的絲綢圍巾,“這絲綢圍巾一看就是上等貨,剛才你又說,這是你那位宋同學的愛人從滬市那邊帶來的,本來沒想買太多,因為在售貨員的譏諷下,這才多買了好幾條,但不管什麼原因,我們既然打算要留下這條大紅色絲綢圍巾,那就等於佔了那位宋同學的便宜。”
“因為雖然我不認識你那位宋同學,但從你的話中瞭解到,她不是那種佔小便宜的人。”
“中午回去,你向她買下大紅色絲綢圍巾的時候,她肯定只收你這條絲綢圍巾的成本價,但如果是我們自己去滬市買絲綢圍巾的話,不僅要搭上買絲綢圍巾的錢,還有路費,以及吃飯錢。”
“我也聽說,這國營飯店的掌勺大師傅一個個都傲氣得很,雖然她對你說,她可以幫忙安排,但她的這個安排肯定要用上不少人情,人情難還,她又沒有欠了我們什麼大恩,哪裡好意思向她張這個口?”
朱進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年輕。
有些人情世故,他懂。
只是這到底涉及了他跟孟玲的婚宴,他就希望辦得完完美美,不留下任何遺憾。
可孟玲的顧慮也沒錯。
無親無故的,他怎麼好意思連續去佔宋青燕的便宜?
在宋青燕的座位旁邊猶豫了會兒,朱進興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宋青燕見了,也沒問。
朱進興想說的時候,遲早會說的。
離上課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回家裡吃飯的唐糖也回來了,她滿臉的喜氣洋洋。
“青燕,多虧你的這幾條絲綢圍巾,中午回去,我好好揚眉吐氣了一下。”
詳細地跟宋青燕說了,她怎麼揚眉吐氣了,又在誰面前揚眉吐氣。
“我家有個鄰居,因為是同一天出生的,不僅周圍的大人經常拿我們兩人作對比,那個鄰居也經常事事都拿我比較,從小時候誰戴得頭花好看,到讀書時候誰的成績比較好,出來工作了,又跟我比較誰的工作比較好,工資比較高。”
“反正不管什麼事,她都要跟我比個高低。”
“早幾天我們去百貨大樓買絲綢圍巾,不是沒有買到嗎?她透過七彎八彎的關系,搞到了一條黃不拉幾的絲綢圍巾,天天在我面前顯擺,還假惺惺地跟我說,如果我實在也想買到一條絲綢圍巾,她可以幫我也搞上一條。”
“呵呵,我才不要!這麼醜的絲綢圍巾,白送我都不要,更何況她還獅子大開口,向我要了高於櫃臺一倍的價格。”
“中午我拿著絲綢圍巾回去的時候,可能她在隔壁聽到了,又屁顛屁顛地戴著她那條醜圍巾過來顯擺。”
“不過,她這次顯擺可出大醜了!”
“以為我會提到絲綢圍巾,是因為沒有絲綢圍巾,在家裡念念不忘地念叨呢,還沒進到我家裡來,她就在外面高聲喊著,說什麼唐糖呀,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你怎麼就這麼的抹不開面子呢,只要你開口,我肯定也會幫你搞到一條的。”
“等走進我家裡一看,我手裡捧了整整六條絲綢圍巾!每條絲綢圍巾都比她那條好看,她的臉當即就綠了!”
“哈哈,當即我就毫不客氣地笑出聲音來,笑得她臉色都鐵青了。”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以後,她就狼狽地轉身跑走了。”
“我媽說我,我不應該這樣,到底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少得要收斂點,但我才不管呢!誰讓她先找事的。不過,我媽也說了,你家愛人從滬市帶來的絲綢圍巾的確都非常好看,如果這些絲綢圍巾放在我們安城,我們估計都沒機會見到。”
向宋青燕詢問了這六條絲綢圍巾的價格,“不管是我媽,還是我大姨小姨們,她們都非常喜歡,一看到就當即戴上,不肯再解下來,也各個都說,你愛人非常的有眼光,挑選得每一條絲綢圍巾都非常的好看。”
跟之前朱進興一樣。
宋青燕也只向唐糖要了成本價,“阿姨們喜歡就好。”
唐糖正從口袋裡掏錢。
聽到宋青燕的報價,她微微愣了下,“青燕,你這個價格不對吧。”
宋青燕挑眉,“怎麼,嫌棄價格高了?”
唐糖伸手輕拍了下宋青燕,“從去年我想要條絲綢圍巾開始,我就詳細調查了下絲綢圍巾的價格,你剛才報出來的價格太低了,簡直比我們安城百貨大樓裡賣得絲綢圍巾都還要便宜一些。”
宋青燕指指自己,“你看看我,長得會像是讓自己吃虧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