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當年各自的家庭變故,失聯了十多年,直到去年時候,他們才互相聯絡上。
朱進興一直等著孟玲沒有結婚。
孟玲也同樣。
倆人都苦過,尤其是孟玲,當年被分配到了大西北當知青,日子過得特別苦,對於錢財方面上就特別看重,恨不得把一分錢給掰成兩分來花,一看那件玫紅色羊絨衫竟然得要花掉她將近四個月的工資,孟玲的心髒當即被狠狠震了一下,瞬間沒有了想買回家的慾望。
孟玲見朱進興追問。
她停下腳步,壓低了聲音回道:“太貴了!簡直跟在搶錢一樣。”
朱進興:“逛了這麼久,難得看到有喜歡的衣服,貴點就貴點吧,我們回去買吧。”
孟玲:“不要!買了這件衣服,我會做噩夢的!也不敢再穿出去,深怕這件價值四個月工資的衣服給穿壞了。”說著,伸手拉拽了下身上灰撲撲的衣服,孟玲是一臉滿意,“我這件衣服雖然不好看,穿了也都快十年了,但便宜,再怎麼穿都不心疼。”
朱進興沉默,眼裡盛滿了對孟玲的心疼。
孟玲催促朱進興,“我們再去其他地方逛逛。”
朱進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跟著孟玲離開了。
不過,他卻趁著孟玲不注意時候,連連回頭看了好幾眼那件已經被售貨員給重新掛回去的羊絨衫。
眼神也從剛開始的猶豫,變得逐漸堅定。
宋青燕見了,她覺得朱進興肯定會悄悄把這件羊絨衫買下來送給孟玲。
疼女人的男人,往往也會把女人的建議給聽進去。
宋青燕就覺得,她既然沒有辦法直接跟朱進興等人搭上線,拉進彼此關系,但她可以跟他們各自的物件搭上線,走走夫人外交。
到了三樓賣絲綢圍巾的櫃臺,有不少得到訊息的顧客都圍在那櫃臺邊上,人擠人的,其中就有人高喊著她被誰給踩到了腳後跟。
唐糖瞠目結舌,“這人也太多了吧。”
宋青燕問:“你要擠進去看看嘛?”
唐糖抿了抿嘴,“來都已經來了,再怎麼樣也得看看這櫃臺賣得到底是什麼花樣的絲綢圍巾。”
宋青燕:“那我們過去看看吧。”
人是真的多。
烏泱泱的。
宋青燕、唐糖壓根就擠不進去,只能夠在外圍地方,踮起腳尖去看這櫃臺到底賣得什麼絲綢圍巾。
宋青燕努力伸長了脖子去看,並把她看到的告訴身邊的唐糖,“好像沒有你喜歡的淡紫色、淡藍色的絲綢圍巾,一眼看過去都是大紅、粉紅,還有各種顏色拼湊在一起的絲綢圍巾。”
唐糖:“我也看到了,這些絲綢圍巾全都不是我喜歡的。”
宋青燕:“那我們走吧?”
唐糖:“嗯。”
邊走著,唐糖還邊向宋青燕吐槽說道:“這情報有誤呀!還說從滬市進來的這批絲綢圍巾特別漂亮,結果也沒怎麼好看。”
宋青燕:“這樣好呀,這麼多人來買絲綢圍巾,你未必能夠搶得到,心裡也就不會留下遺憾,覺得自己沒有買到好看的絲綢圍巾。”
唐糖想了想,笑著說道:“你這話一說,我瞬間被安慰到了。”
不買絲綢圍巾了,宋青燕、唐糖就去逛百貨大樓的其他櫃臺。
看到喜歡的就買下。
沒有合心意的,倆人就手挽著手繼續逛。
到了二樓時候,宋青燕、唐糖再次看到了朱進興,他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跟櫃臺售貨員交談著。
唐糖見了,不由笑道:“這朱進興在幹什麼呢?買衣服就買衣服吧,還左顧右盼的,好像在做賊一樣。”
宋青燕把她之前看到的事情告訴了唐糖,“他物件因為這件羊絨衫價格太貴捨不得買,他應該是偷偷揹著他物件回來買這件羊絨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