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清第一眼給她的感覺,應當是處於儒雅的成熟男人,可當相處瞭如此久之後,卻覺著他私下裡極為八卦的男人。
這幾日來,她聽過最多的便是哪家大臣家有何趣事,哪家百姓又哪兒有何趣事。
簡直不需自己去看這偌大京城,她便已將京城的事兒瞭解透了個幾分。
“這水稻改良之事,畢竟我也從未接觸過,只是自己突發的想法!”葉小言說著,抬頭看了一眼今日得烈陽,“若是沒能研究成功,咱們應當要如何?”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尚文清笑,“沒成功便沒成功,大不了遭皇上幾句訓斥罷了!”
“農司大人!”葉小言抬頭,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每次做事都是如此冒失?”
“冒失?”尚文清表示不懂,“何為冒失?”
她道,“伴君如伴虎的話,想必農司應當是聽過!”
“自是聽過!”
如此,葉小言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在多說。
其實尚文清將此事稟報給皇帝,她心中是有幾分不認同與不接受的。
若是現代的改良水稻研究出來了還好,若是沒能研究成功呢?皇帝是不是會殺了她的頭?
便算不殺頭,是不是又會將她一輩子囚禁在京城?
沒有她,整個言記可該如何,三兒將來的生活又如何?
這些是她所不敢去想的。
起先的聖旨只是讓她傳授如何種植紅薯,可到如今,又橫沖出來一個水稻改良,已經超越了她的能力範圍之內了。
畢竟對於水稻,她也僅僅是小學在教科書本上學過,因覺著水稻之父袁隆平了不起,便也查詢了些資料。
之後,她沒有再多問話。
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將記得的東西,用力的記起來。
時間,倒也是容易過。
一個晌午,一個午後,一天,便如此的過了。
約莫酉時上旬,顏絕非便騎著驚風來接她了。
那時的陽光已是暖暖的金黃色,一襲白衣的男子坐在駿馬上緩緩而來,夕陽西下,白衣墨發,微風吹拂,看煞了多少人。
葉小言正好將手清洗幹淨,正準備拿一塊餅來啃兩口,卻只見得他已到了她身前。
見著她的動作,好看的長眉微皺,“你平日裡,便是吃些這?”
顯然沒想到會見著他,葉小言忙是搖頭,“今日的午飯沒吃飽……”
不待她將話說完,手上的餅卻已是被他搶掉,又放入了盤子裡。
而後、再拉過她的手,往馬廄走去,“回府罷,府中已是做好飯菜了!”
他拉著她走在前頭,吹起的衣帶掠過她的手背,帶著絲絲漣漪,心中猶如閃過一陣電流。
來到農場馬廄,將紫月牽出,二人便並騎著馬,一道回了丞相府內。
今日回的有些兒早,且因蘇氏又特意交代過,晚間一道用晚飯。
是以,在她回到海棠苑之後,春兒與夏兒忙是將她拉著好生的洗漱了一番。
衣著,也全然換了一身。
當葉小言瞧著鏡子中的自己,又恍然的失了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