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倒也不緊不慢的過了幾日,眼瞧著上巳節就在眼跟前兒了,倒更讓人盼的緊。
那日下午的長街上,一駕車馬已然駛出皇城,寬敞華麗的車轎內同坐三人,位於右側的女子,先是開口來問“淑婉,再過兩日就是上巳節了,你準備了什麼才藝?”
“你這幾日總問我這個,分明上巳節前一天劉公公就要來尚書房問詢,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
曹淑婉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畢竟她不願說,旁人還總是問,讓她覺得無趣的很!
“我這還不是好奇嗎?”杜靜柔瞧出曹淑婉似有不悅,便也識趣的沒敢再問下去!
曹淑婉見狀,對杜靜柔反倒又來了脾氣,她反問道“那好,你倒是先說說,你準備了什麼才藝?”
曹淑婉也學杜靜柔的樣子來問她,杜靜柔聞聲警惕了幾分,目光移開看向旁處,帶著幾分敷衍的意思“我之前與你說過,這次我預備跳支舞!”
“哪支舞?”曹淑婉刨根問底下去,既然杜靜柔總想知道她要獻上的才藝,那麼也公平一點,杜靜柔先告訴她再說!
聞此,杜靜柔語噎,猶猶豫豫的不願透露,最後也只是心虛的同她唸叨了句“急什麼,上巳節獻禮前宮中會派人來問詢造冊,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
杜靜柔也是如此一般的藉口,曹淑婉聞聲不屑的一聲“你不是也不願提前透露,何故還要總問我!”
曹淑婉越發有了厭煩,這杜靜柔性子總是如此,分明她自己也不願提前說給別人知道,還總為難別人。
“淑婉,靜柔,你們別吵了,既然過兩日宮中會來人問詢造冊,那到時候我們也都知道大家準備什麼才藝了。”
韓雲嫣總是在這種時候充當和事佬的角色,一句話說出來,總讓人覺得她心善和氣,曹淑婉和杜靜柔也不再吵下去,只是靜的不自在,杜靜柔便又說起來旁的
“說是問詢造冊,可有些人還等不得問詢造冊便迫不及待說出來了!你們看這些天沈秋然在尚書房可了勁兒的炫耀她的好才藝,合計她是覺得可算練會了《玉蘭遙》,定能贏得今年彩頭!”
杜靜柔對那沈秋然的才藝很是不屑,曹淑婉聞聲一聲冷哼,緊接著嘲諷起沈秋然來
“她那個心思誰不知道,當初皇后娘娘僅是誇了一句《玉蘭遙》這曲子好聽,她便緊著練會了,這便又趕上上巳節,自然是巴巴兒獻上,做的這樣明顯,可不是成了心的奉承皇后娘娘!”
曹淑婉話語帶著幾分看不慣的意思,這話跟杜靜柔都有不屑之意卻也不同,杜靜柔無非是看不上沈秋然準備的才藝,可曹淑婉卻是諷刺沈秋然想要巴結皇后那份心思,這在曹淑婉看來,實在不自量力!
聽二人都這樣不看好沈秋然的才藝,韓雲嫣不貶反抬舉起來“其實,秋然這才藝也是很好的,在我南國女子吹簫本就不多見,皇后娘娘自然覺得新鮮,她此番心思都是為了博皇后娘娘一笑罷了,同我們一樣,倒也沒什麼不妥!”
韓雲嫣總是圓滑的很,即便對於才情出眾的韓雲嫣來說,她心裡也實在看不上沈秋然的才藝,但是她還是會做樣子的,雖說是私底下,身邊的人都說她那才藝不好,韓雲嫣也不見有所貶低,如此作為,自然總讓人感覺她為人良善親和,倒也難怪她能在京城將自己這溫婉大方的好名聲維繫許久!
“雲嫣,你心善,也別總為她說好話,那《玉蘭遙》再好,也不過就是首當下時興的曲子罷了,總也比不過本小姐為皇后娘娘精心準備的一舞!”
杜靜柔又不免作起比較,心裡沾沾自喜,只想著若人人都普通如沈秋然一般,那今年上巳節皇后備下的彩頭,豈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靜柔你身姿軟如雲絮,柔若無骨,輕靈曼妙,自然跳舞最是好看!”
韓雲嫣不反駁什麼,杜靜柔越是得意,她便是越是要捧著她,這樣才好讓她覺得她就是要贏了,待回頭,諸人才藝公佈開來,也總有杜靜柔想笑也笑不出來的時候。
這出風頭最好的辦法,不就是要將人帶入天堂,再將她們狠狠摔入泥裡的過程嗎!
“對了!”說起這個,杜靜柔才又想起了什麼,她問話物件轉向了韓雲嫣,興致勃勃問道“我還沒問過你呢,你準備了什麼才藝?我記得你去年獻藝,便是跳過一舞,使得皇后娘娘好生誇讚,今年可是又準備了什麼好才藝?”
杜靜柔總是安耐不住,她就是忍不住想知道她們別的人都準備了什麼才藝,是不是都不如她?若真如此,那今年彩頭才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呢!
不過旁人也就罷了,這韓雲嫣才情出眾是出了名的,若是韓雲嫣的才藝都比不上她,那,杜靜柔心裡才是真的有把握!
只是韓雲嫣哪有這麼傻,這人人都不願提前透露的事情,她自然也不願意提前揭露,於是這便笑了笑,自謙道“靜柔這是取笑我了,我笨拙的很,哪裡會有什麼好的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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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雲嫣未曾說明半點,曹淑婉聽這話看了眼她,只覺得韓雲嫣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向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這話說的好聽,哄得杜靜柔高高興興的,她自己還沒透露半點風聲出來!
“不礙事,你說說嘛,就算沒有我的才藝好我也不會笑你!若不然一會兒我們不去曹國公府,跟你一起回相府好了,你先表演給我們看看!”
杜靜柔不肯善罷甘休,既然問了,曹淑婉脾氣不好不願說也就罷了,但是韓雲嫣她必然得知道,也好讓她心裡有底才行!
“額……”聞聲,韓雲嫣略顯猶豫,她心裡肯定是不願意提前透露給她們知道的,可這杜靜柔實在難纏,竟又要提出去相府看她展示,這簡直就是為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