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能深思。
子實再次把人裹成粽子帶了出去。
偷偷摸摸翻進了郎家的大門,才發現賁一正一臉失魂落魄地坐在涼亭裡。
現在可是冬天。
賁一住的院子也沒多華麗,涼亭也並沒有刻意掛上擋風的草蓆。
寒風呼嘯,那臉白得和雪都快沒差了。
子實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確定沒有多餘人在,就徑直現了身。
郎霖被嚇了一跳,尤其是再次看到祝奚清的時候。
眼睛都瞪圓了。
小皇帝偷摸出宮的事,有一次就算了,居然還能有第二次!?
郎霖剛想詰難,就聽子實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堆。
主要就是問他是不是要去洛陽……
郎霖聽見後苦笑了一番,接著倒是誇贊起了子實的機靈。
小刺客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哪裡想得到這些。”
他刻意將懷裡的祝奚清抱高了一點。
祝奚清:“……”心累。
郎霖也明白了,心下感動非常,但也更加難過。
某種程度上,他算是被自己的家族給推進了火坑。
自幼接受的養育恩典定是要回報的。
可要是真去了洛陽,也就再也無法回應君主的信任了。
郎霖羞愧難當,掩面紅了眼眶。
“慚愧。”
“小人如今還並未成為校書郎,在其位謀其事,未在其位,便也算不得辜負了吧?”
郎霖臉色極苦。
子實看不得他這種文人氣質,只說:“公子都親自來了一趟,哪還能真讓你往火坑裡跳?”
“你先冷靜點。”
說歸說,子實實際也不知道祝奚清想做什麼。
從祝奚清之前的言談中,子實也是明白了,對於郎家來說,那位已死的家主是必須要接回來的,就算是讓年輕一代去死也一定要做。
後人承了郎鈞和更早前的先祖蔭蔽,也就必須回應。
死者為大,總不能愧對了。
至於還活著的人,尤其是對於家族來說沒什麼重大作用的人……
可不就是成為了被舍棄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