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最後成為怪物的會是誰,以及還活下來的又是誰。
活下來的人總要考慮自己能不能對變成喪屍的親人下手。
這應該還能再拖延一段時間。
不過他們沒法休息,這也是個事實。
祁星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句,“早知道有這麼多誤差的話,我們也不會被預設出來歷練,而是直接駕駛直升機過來了……”
按照孟忻的說法,他們每一個人在末日未來都很重要,這樣重要的人輕易怎麼可能會在安全的情況下自己走入危險中。
只能說明末日的情況到了需要權衡利弊的程度,而他們也必須更早變強。
只有這樣才能將失控與秩序崩潰的局面盡早拉回。
至於江硯迤身上的不知真相的救世主光環……
祁星內心深處閃過的一道自私的想法,如果江硯迤真的具備造神的能力,那為什麼不能只造自己?
他臉上懊惱的表情在江硯迤看起來有點神奇。
正如江硯迤已經大致猜到,呂和平的能力雖然是將治癒力賦予進親手做的飯菜之中,但他實際上的能力,是將治癒性的靈力加進食物裡。
呂和平的能力不是治癒,而是靈。分類應當是屬於精神類異能裡的治癒系,偶爾看呂和平情不自禁將目光轉向黑暗中的天空,江硯迤能在昏黃的燈光下,隱隱約約從他的瞳孔中看見倒影。
那片倒影中漂浮著無窮無盡的身影,全部都是死在這場無法被預防的天災之中的人。
呂和平的靈能力是一種力量,可以用作治療,也是一種特性,可以讓他看見他人看不見之物。
目前車裡的人除了江硯迤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發現真相,他們只以為呂和平的能力是他口中所說的治癒,甚至沒有任何質疑。
卻忘記了,他們提出各自異能的發展方向時,江硯迤沒對呂和平做出任何評價。
這裡的每個人都很有意思,也都在掩飾自己能力的一部分,只有孟忻看起來最為簡單。
預言就像是讓她取得了先知的能力一樣,可以自由選擇未來是否生活在安全的環境中,但她對安全的判斷……
只能說,恕他不能茍同。
一輛小小的車裡已然可見人生百態。
江硯迤的手指輕輕抽動了一下,他又想畫畫了。
先前牆上的那個畫,在被所有人以為,三個月之後它才能變成可被畫家自由攜帶的畫,但其實在他們踏出別墅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的那一瞬間,那幅畫就已經變小,捲成畫卷,出現在了江硯迤的空間裡。
那獨特的畫卷空間很奇怪,除了畫,什麼都不能裝,不過只能放畫對於他來說也就已經足夠了,概因畫裡面能裝更多,甚至是裝下一整個世界……
異能力,畫中世界。
介紹簡單的甚至只有一句,畫中之物可以顯現於人間……
什麼都可以嗎?
什麼都可以。
自問,而後自答的結論告訴江硯迤,也許他的能力不應該叫畫中世界,應該叫神筆馬良……
大概?
車子還在行進,疲勞已經逐漸出現在毛梓萱的臉上,需要觀察注意孟忻的她,還要同時開車,經歷過幾個小時後,就算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也有點扛不住了。
車輛靠邊停下後,毛梓萱和呂和平交換了位置。
後車的人還以為他們發現了什麼?原本昏昏欲睡的狀態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伏景鑠用對講機問他們有什麼情況,全車的人只說交換一下司機。
伏景鑠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跟著已經發動的前車繼續前進,後座幾個年輕人就互相擠眉弄眼,直到其中一個男生說:“我也是有駕駛證的,我會開車,要是你累了的話,也可以和我交換。”
“不需要。”伏景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主動提出可以交換的那人臉色扭曲了一下,一邊覺得伏景鑠不識好人心,一邊想著,伏景鑠要是不換位置,他怎麼才能開著這輛車去辦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