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很劃算。”紀安歌說,臉上也帶了些笑意,像是打算接受的樣子。
但下一秒,他那原本對著裴楠腦袋的槍就直接崩穿了他的小腿。
昏迷中的人硬是被痛醒,喉中發出悶哼時,就發現自家長輩正在遠處盯著自己。
裴楠頓時一言不發,任由冷汗不斷流淌。
那些小弟們原本輕松下來的面色頓時又緊張不已,看紀安歌的目光就像是在注視一個拋棄理性的瘋子……
他們有些不打算放過紀安歌了。
但他卻非常無所謂地將人與槍一同拋開。
同時舉起雙手說道:“你們的待客之道,我記下了。”
那雙有著飛濺鮮血痕跡的眼鏡依然戴在他的臉上。
這是威脅吧?
但他們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就算之後影響外貿,甚至産生外交糾紛,乃至於因為那條生産線的崩潰,導致被一些依賴那條銷售鏈的産出,進而標榜身份的上流社會者針對,他們也沒辦法。
誰知道在各方面做得都很不錯的裴楠能幹出這種蠢事?
但老人也清楚,並不是裴楠太蠢,純粹是紀安歌太過不按計劃也不按常理出牌。
誰都以為,紀安歌是一個在面對生死危機之時會低頭的人。
但只要他們查得更詳細一些,看完了那場綁架事件的全須全尾,有關他心性的評估就不至於偏差到這種程度。
這可是能把自己換出去的人。
而在必要時候,他想也沒人比他更會掌握那所謂的“自衛反擊”。
在一個安全的國度都已經做好了逼不得已殺人的準備,更何況是在法外狂徒製造的環境中。
最終,裴楠身後的人退了一步。
紀安歌面對女性的時候確實紳士,但面對他們這些臭老爺們的時候,顯然放棄了繼續維持這一品格。
甚至更進一步。
“銷售渠道維持過往,保護費我一文不交。如果意方對於我方産出的産品有意見,從而拒絕購買,那所有賣不出去的存貨,我都會按照市場價賣給你們。”
“這不可能。”
清醒過來,臉色蒼白的裴楠嚴辭拒絕。
“這裡只是一條銷售鏈而已,如果你在華國內部開闢多條生産線,讓那些奢侈品的産量多於意方需求,那我們豈不是要當冤大頭,無時無刻都去買那些毫無價值的奢侈品。”
紀安歌與之針鋒相對:“你憑什麼認為那些東西毫無價值?至少我是真心實意地認為,那些被生産出來的東西配你,就完全可以讓你這個彷彿原始人一樣的東西,脫胎進入文明社會。”
“論包裝的重要性——難道這還需要讓我來向你解釋嗎?”
裴楠咬牙切齒。
“別忘了你現在站在誰的地盤!”
紀安歌:“那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紀安歌冷笑著向他豎起了中指,“傻逼。”
“如果不是因為莫星光的智力已經恢複正常,那我想這世上沒人會比你和她更相配。”
裴楠氣得直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