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點時間。”
他這樣說著,然後就開始忙著拆解之事。
第一天的時候,祝奚清只旁觀不參與。
第二天祝奚清問了一個問題,他問莫爾自己都能拆掉這個防護裝置了,為什麼還需要他帶他走?
自己走不就行了。
莫爾答:“我並不是很想乘坐裝垃圾的飛船。”
祝奚清就站在他側邊後面看他折騰那些程式碼,然後突兀地鎖了莫爾的喉。
他貼在機器人的耳側,冷笑道:“你不想,難道我就想了嗎?”
莫爾的機器人身體顯然也是模擬了人類體質,他被鎖喉後,呼吸和身體機能都受到了影響。
只得連連求饒,說再給他一點時間。
第三天就這樣到了。
祝奚清頂著無情死人臉吃下了百年前留存下來的究極過期營養液,然後拎住了莫爾的衣領。
機器人正完全不顧形象地大聲叫嚷著,“你理智一點!”
“那可是包裹了一整個星球的二級防護裝置,就算是以能量構成,也是相當大的工作量。而我,我只有一個人!”
“我理智不了一點。”祝奚清威脅道,“如果你永遠都無法拆下防護裝置,那我是不是為了讓你活著就只能留下來陪你?”
“但我的訴求只是離開,而離開的最佳方式,就是讓你開啟防護裝置的出入口。何況這件事對你來說本來就是應該的,畢竟我只是被意外帶來。”
莫爾沉默了很久。
最後還是說道:“我沒騙你。”
他偏過腦袋,有些委屈,“我雖然有想要讓你留下來陪我到死的想法,但那個前提只是我們無法離開。”
他信誓旦旦地保證著:“明天,明天我就能和你一起離開,我保證。”
祝奚清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同時也做好了如果無法離開就讓莫爾去死的準備。
憐憫適用於安斯艾爾退休離職以後,而不是現在這種即將社會性死亡的期間。
所幸莫爾連夜加班,最後還是做到了將二級防護裝置的力量全部納於己身。
他眼睛亮晶晶,“我將防護裝置改成了可以隨身攜帶之物,作為你願意帶我離開的回報,我願意將這份裝置應用在你的精神體,也就是那頭龍身上。”
“伊芙……那位美麗的……呃,它是男士還是女士來著?”莫爾猶猶豫豫,不知該如何稱呼的樣子。
祝奚清思考了一下後說:“如果精神體有性別,那應該會和精神體的主人同性別吧。”
莫爾一臉你怎麼這麼古板的樣子,“人類的意志是自由的,性別也可以是,精神體這種東西當然更可以是。”
“那麼,伊芙女士,您願意接受這份來自紳士的饋贈嗎?雖然我之後可能會很不禮貌地坐在您的身上,被您載上一程。”
然後那頭白龍冷著臉伸出跟莫爾身體大小差不多的爪尖彈了他一下。
機器人滾了好幾個的跟頭,暈頭轉向。
最後被祝奚清拎著後脖梗子處的衣物,用力扯上了巨龍的後背,向著天空,也向著遙遠星海的深處飛去。
莫爾坐在龍背上,用手指滑動他自己眼前的一個藍色投屏。
投屏上正標註著這片星域的地圖,雖然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了。
同時他也後知後覺的質疑了一句,“等等,作為人類的你,怎麼能直接置身於太空?”